李府。
府内歌姬正唱江南小调，一旁的乐师手指轻盈的挑拨琴弦，一首美妙乐曲自他手下传出。
李万躺在摇椅上，一旁的侍女正给他剥橘子吃。
就在这无比惬意之时，管家匆匆走来，到李万身边耳语一番。
听完，李万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他摆摆手，那方的戏曲便停了下来。
就知道卢映那家伙肯定会把事情办砸。
“太后娘娘知道这事吗？”
“应当还未知，贺千元将人带走时，太后还在与李澜一周旋。”管家道。
“程氏将他们的脸蒙起来，也是要给太后留脸。”李万吃下一颗葡萄，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太后就这一个亲弟弟。若这个弟弟出了什么事，想来太后肯定不会放过程氏。”
“可先前卢大人不是说，太后有意除掉当朝皇后吗？”
“是啊，但太后除掉程氏，却还是会将她的孩子留下。若她的孩子是个男孩，那即便我们将林珩除掉，太后也可以扶持那个男孩上位。”李万叹息，“太后娘家毕竟还是有些势力的，我们若硬上，恐怕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那大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李万坐起身子，“就让他们争吧，等他们两败俱伤，林珩横死。”
“大人，这不妥吧？”管家面露复杂之色，“这样，大晋岂不是要亡？”
“亡？呵~亡了好，亡了好~”李万笑容冰冷，“这不公的世道，早该亡了。”
管家站在一旁，无奈的轻声叹息。
……
金鹰司。
身为开国皇帝一手建立的机构，司内建筑经历岁月蹉跎，木头有些发旧，石狮子上也遍布划痕。
内院正堂中，言一念正端坐在上座，与他并坐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
“言大人，您应该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嬷嬷开口。
“自然是大晋的皇帝。”言一念吹了吹茶碗中给的茶。
“你效忠的，是皇族。”嬷嬷道，“如今，金鹰司内关着太后的亲弟，你不觉得，不大对吗？”
“怎么不对？”言一念挑眉，“卢大人擅闯后宫，冲撞了皇后娘娘，下官也是为皇族行事啊。”
“言大人，你就这么听皇后的？”嬷嬷冷笑一声，“知道的，你是效忠皇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效忠的人是皇后呢。”
“嬷嬷说笑，下官所作，都是陛下钦点的。”言一念说着，还拱手做了个行礼的手势，“如若不信，下官大可给您看陛下的圣旨。”
嬷嬷脸色严肃，“言大人是想与太后娘娘作对？”
“自是不敢的。”言一念双臂环胸。
他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嬷嬷表情越发阴沉，她心中焦急，偏偏对方又拿起茶碗，慢悠悠喝起茶来。
“言大人……”
“嬷嬷请回吧。”言一念站起身，一手将茶碗放在木桌上。
茶碗落在木桌上的声音有些大，嬷嬷在心中不由得骂了声“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