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清简单将皇宫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李澜一说,古德丝绸只赏赐过武安侯府……”
“不光!”
程慕清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一道反驳。
姑嫂二人顺着声音看去。
“还有……我们袁家。”袁珍珠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看上去就像个正常人。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程慕清先是满脑子问号,后又被她说的话吸引。
还有袁家……
怪不得李澜一不敢提,如今只要在圣上提“袁”字,是要被廷仗的。
“狗皇帝做贼心虚,从不肯提我们袁家半句。”袁珍珠冷笑。
等等!小纪死前曾说死的袁安是替罪羊。也就是说,袁安现在隐于暗处,与似王合作?
与似王合作……
程慕清紧绷着下巴,双手一点点握紧。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悄然浮现。
……
两人从武安侯府出来时,天色尚早。
夏日的夜晚总是降临的很晚,不同南方带着潮气的热,京城是更加干燥的闷。
两人乘着马车,往齐王府赶。
到达齐王府后不久,圣上下发的奖赏也接踵而至。
一回生,二回熟。
程慕清面对这些奖赏时,内心毫无波澜。
她差今夕整理好,顺便叫贺千元上门,才回房沐浴。
刚沐浴完,贺千元便上门拜访了。
正厅,林珩正襟危坐,与贺千元大眼瞪小眼。
两人见程慕清踏入房门,脸上都露出了解脱之色。
“齐王妃。”贺千元起身行礼。
“坐吧。”程慕清摆摆手,脸上带着笑。
贺千元客笑着谢她,但身子却还是在她落座之后,才肯坐下。
“林伟可有为难你?”程慕清问她。
“没有。”贺千元摇头,“有兄长护着,他不能对我怎么样。”
“你兄长……”
“兄长会得到相应处罚,还请齐王妃放心。”
“他是你兄长,你为何这般决绝?”
贺千元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但她很快板过脸,“金鹰卫行忠君之事,此次案子的主办官是齐王,我们也应当听从齐王的安排。臣兄长与似王合谋,陷您与齐王于危险之中,即便他是我兄长,于理而言,也是不对的,也是该受处罚的。”
“那他会受到什么处罚?”程慕清拿过一旁的茶碗,轻轻吹了口气。
茶碗中的茶叶随着波纹晃动。
“贺千元,知道我为何找你过来吗?”程慕清表情冷漠,言语中不夹杂任何情感,“告御状之前,贺才俊主动联系我,表示愿意投诚。还说之前那刀,以及我与齐王逃亡顺利,都是他暗中操作的。他说,他是为了两手准备。”
程慕清站起身,目光幽幽。
“他说,似王用你作要挟。你们兄妹感情甚笃,他怎么可能让你有危险?他为什么要将你抓到林伟面前?”程慕清说道,“因为,他要用你取信林伟。同时,他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他已经准备好后面的一切安排,包括到今上面前,他该说什么。”
贺千元沉默片刻,努了努嘴,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当时被他抓去,一开始真的以为他投靠了林伟。可后来,我才发现,他是在为太子办事。”
一旁呆坐着的林珩测过脸,木讷的双眸终于有了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