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们要逃走吗?”今夕小心翼翼的问道。
“再……等等吧。”程慕清握着瓷片,用宽大的袖袍遮掩住。
若是有登徒子,这也将是一种武器。
“王妃,刚刚似王说的意思是……王爷来救我们了?”今夕压着嗓子,小声询问。
“嗯……”程慕清有些迟疑。
她倒是,宁愿他别来救……
“王爷真是越来越男人。”今夕忍不住感慨。
“……”
枝明客栈连着几日歌舞升平, 酒肉欢呼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从中路过的行人纷纷表示——
“哪家大人啊?就算享乐,也不是这么一个享法吧?”
程慕清最近也被这吵闹声折磨的睡不好,她在草席上翻了个身,对一旁的今夕说道,“林伟天天做这个样子, 想让王爷知道, 客栈疏于管理,引他来救我。真希望王爷他嫌吵, 然后别管我……”
“王妃,您又在说什么胡话?”今夕忍不住说道。
“咚咚。”
是一道轻柔的敲门声。
主仆二人齐齐望去。
片刻后,门被推出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齐王妃。”陈阿宝小心翼翼的走入柴房,反手将门关好。
“你怎么来了?”程慕清对于她的到来有些意外。
“齐王妃,张福生到底是怎么死的?”陈阿宝一步步朝她走进,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她表情复杂,目光流转,眼眸中带着一丝坚韧。
“死……”程慕清稍作迟疑,忽然明白她的用意,“是你那似王殿下害死的啊~”
“可似王殿下说,是你害死的。”
“嘶——林伟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吧?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程慕清眉头紧皱,“要不,你去问问似王妃,或者谁……”
陈阿宝默默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离开。
走出柴门,陈阿宝便一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夫人。”小纪忙对她行礼。
“小纪?”陈阿宝一脸诧异, “你……你怎么在这?”
“属下只是……路过。”他说完,耳朵都红了。
其实,是他从似王房间走出后,看见她往这般走,不自觉跟上了。
“咦?你脸怎么了?”陈阿宝拿起帕子去擦他的嘴角。
少年面上挂彩,嘴唇都破了,鲜血还挂在她的唇角。
“没事。”小纪咧嘴一笑。
“还没事呢,脸都肿了。”陈阿宝嗔道,“有药膏吗?”
“有。”
“走,我给你抹上。”陈阿宝拉着他的衣袖,带他饶到拐角。
拐角漆黑,阳光斜着照在女子脸上,将她的脸映得棱角分明。
“药膏。”陈阿宝掌心朝上,一副“你块给我”的架势。
小纪乖乖上交。
陈阿宝打开药房,用食指蘸取一些,小心翼翼的望他脸上涂抹。
“嘶……”
摸到裂开了的地方时,小纪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你别动。”陈阿宝呵斥。
小纪身子一僵,果真不动了。
“低点头。”
他低头。
陈阿宝认认真真的为他上药,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他伤口处。
小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迅速跳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他的嗓子眼。
“好了。”陈阿宝说完, 将药膏还给他。
“嗯……多谢夫人……”
“别光口头上的谢啊。”
“嗯?”
“小纪, 我问你。”陈阿宝突然认真起来,“张福生到底是怎么死的?”
对于这种送命题,小纪一向明白“明哲保身”。
“属下也不知道。”
“齐王妃说,是被似王害死的。你一直跟在他身边,肯定能了解什么吧?”陈阿宝眼底含着复杂的泪水。
这让他怎么说?小纪双手冒起了冷汗。
“是似王害死的?”
“额……不算是……”小纪磕磕巴巴的说着。
“不算?”陈阿宝歪着脑袋,嘴唇带着些许颤抖,“你不要为他遮掩了……”
空气凝固,世界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什么为本王遮掩?”
两人猛的回头,却见林伟不知何时,正站在道口,静静地看着他们。
“王爷!”小纪忙跪下身,扶手叩拜。
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陈阿宝表情逐渐有些凝重,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里人少,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林伟朝二人一步步靠近。
小纪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两下。
“阿宝。”林伟伸出手,“过来。”
陈阿宝没动。
“过来。”他声音强横。
但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林伟上前,直接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蛮横的吻住了她的唇。
“唔……”陈阿宝挣扎,但她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挣不脱。
林伟狠狠咬她,目光往小纪身上撇。
小纪并没有抬头,但他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陈阿宝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呵~”林伟松开她,舔了舔沾血的嘴唇。
“放开!”陈阿宝喘着粗气,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林伟放开她,转身走到小纪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还带着笑。
“小纪,你在惦记本王的女人吗?”林伟一脚踩在他的头上。
地板冰冷潮湿,还能看到虫子在怕。
小纪觉得,自己就如那虫子般,渺小柔弱,不堪一击。
“嗯?”林伟挑眉,“怎么不说话?”
“属下不敢……”小纪声音沙哑。
“谅你也不敢。”林伟笑笑,“但你跟我解释解释,这几日,阿宝私自与齐王妃接触,你却隐瞒不报,是为什么?”
“属下没有……”
“没有?金鹰司的探子已经告诉我了,阿宝每日都会去瞧齐王妃!”林伟脚腕一转,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下一瞬,将他踢飞。
小纪在地上轱辘了两圈,撑着地,起不来。
“前几日,你半夜与阿宝私会,又是为何?”林伟朝他走,又重重的往他身上踩了两脚。
“没……”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