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朝廷对于退休的官员的推荐信还是重视的,但离州刺史的位置可是一个肥缺,朝中早就有无数人关注着呢。
曹老爷子的身份,在徽州当然数一数二,可在这一二品官员满地走的京城,可就没那么好使了。
就这样,这封推荐信就在吏部空转了有半个月。
直到有一天夜里,吏部尚书正在家里抱着小老婆睡觉,毫无预兆地,屋外大门就被人直接破开了。
皇城司带着人将吏部尚书直接包裹在被子里,就这么带走了。
当时,吏部尚书的家人全都快吓死了。
那可是皇城司啊,从没听说有什么人进去了,还能活下来。
顿时吏部尚书府里便乱作了一团。
几个儿子开始纠缠在一起,要分割家当。
后院的妇人们也开始给自己的情人们开始写信,或者将一些细软交给丫鬟出去打探消息。
反正就是做好了随时闪人的准备。
岂不料,当天夜里,这位历经三朝大乾皇帝的吏部尚书,经历了自己人生最奇妙的一夜。
由皇城司出面净场,整个吏部空无一人。
大堂之上,吏部尚书裹着被子,光着身子,看着桌案上那一封无人搭理的推荐信,愣了很久。
“太后口谕……”皇城司领头之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吏部尚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吏部尚书连忙从被褥里钻出来,跪在了地上。
“签!”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代表着无上的威严。
“签?签什么……”
吏部尚书原本还有些迷茫,这时一阵夜风吹过,立马把他冻了一个激灵。
“签!臣谨奉诏!”
吏部尚书顾不得形象狼狈,直接趴在桌案上,拿起毛笔,笔法娴熟地写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尚书还左右开弓,秀了一把左手之技。
皇城司看在眼里,眼中戏谑之色一闪而过。
等到那封关于沈邈升任离州刺史的吏部公文,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走完了所有程序之后。
皇城司这才将出口位置让了出来。
看着半天还杵在座位上的吏部尚书,皇城司头领难得给了他一个笑容。
“童大人,咱们皇城司只会拿人,没学过送人,晚上夜路不好走,你悠着点。”
说完,便将吏部尚书丢在原地,带着手下离开了。
“那是,那是,老夫认路,能自己回去的,各位上差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
吏部尚书嘴里不停地恭送着,生怕这群煞神突然改变了主意,又杀了回来。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老尚书望着桌案上的公文发起呆来。
“真不知这沈邈有何本事,居然能得到太后如此看重……看来以后得多和这人走动走动才是了。”
说着,老尚书将被褥裹在了自己身上,又从吏部档案室,找了一个纸袋子,套在了头上,以掩人耳目。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运气实在不是很好,那个纸袋是他每个月分发饷银用的。
上面写着他的职位和名字。
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老尚书一个人回到了屋子里。
那一夜,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