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吗?”虞臣眼神阴鸷,声音冰冷,“才跟他在一起呆了几天,就长刺了?是不是就该像之前一样,把你单独关在一间房间。”
虞臣说着强硬的掰开她抓着衣服的手,捏着下巴把安幼的脸转向他。
“关起来,不见任何人,等什么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我了,什么时候再把你放出来,怎么样?”
安幼脸色发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虞臣居然还干过这种事。
“你这样是不行的。”安幼抖着身子企图跟他讲道理,“我没病,你把我关在这里,也是不对的,是违法的。”
“你没病吗?”虞臣冷冷的质问,“觉得自己能离开虞家另立门户,就是你妄想症的最大病因。”
“说来说去,不过是见了旧情人,心里被掐灭的那点火星又复燃罢了。”
安幼压住满腔怒火和满腹疑虑,矢口否认,“这不是病,选择离开虞家,只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应有的权利。”
“是吗?”虞臣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你就在这里住到打消这个念头为止。”
说完,他终于松开了一直禁锢着安幼的手,从病床上起了身。
整理好衣服上压出的几道褶皱,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再次转过头。
他看安幼的眼神只有偏执和愤怒。
“今天的会面,我很不满意,幼幼,你越来越不乖了。”
留下这句话,虞臣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安幼的视线中。
人走了,但事还没完。
很快就有人过来通知,“302,今天没饭。”
那护工正是前一天给了安幼面包的那位,大概是有了被安幼威胁过的不满记在心里,甩下这句话离开的时候,他的嘴是咧着的。
安幼没工夫跟他计较,因为这句话意味着,今天又得饿肚子了,而且,她没有办法再搞来食物。
等人走了,她跑到水箱里把剩下的一点水拿出来,喂进了小默肚子里。
他的状态还是不容乐观,但还在身上没有前一晚那么烫了。
高烧褪去,是个好兆头,但是低烧却没有完全停止。
本着熬过今天再看的想法,安幼窝在他床边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
安幼在清醒后察觉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朝小默的的方向看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醒了,垂着头坐在床上,被子窝成一团塞在床头,手下摆弄着什么。
“你醒了?”安幼又惊又喜的跳下床,赤着脚就朝他跑去。
可到了跟前,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刚刚扬起的嘴角立刻就沉了下去。
小默头也不抬,正拿着一截看不出来是什么的塑料残骸,用锋利的尖端在腰间的伤口上划来划去。
潺潺的鲜血顺着腹部肌肉的纹理流了下来,他像感觉不到痛那样,神色木然的一下下用力戳刺着,仿佛那尖利的塑料片割开的不是他的肉,而是一盘没有触觉的散沙。
眼前的景象冲击力不小,安幼往前跑的步子都止住了一瞬,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几步冲上去抓住他的手,一把掰开,把握在掌心的塑料片夺走扔到了一边。
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安幼根本就没有机会想太多,因此,她当然也忽略了以强硬的手段干涉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精神病人,会造成怎样不可预估的严重后果。
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小默平静的眼神变的癫狂,他神色狰狞的从床上跃起,带着一身滚烫淋漓的鲜血,像只豹子那样凶猛的扑向了安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