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以后,安幼咬着牙站在原地没动,同时飞快的跟他解释。
“我没有不听你话,下午我在花坛绊了一跤摔到了,他刚好走在后面,顺道就送我回来。”
虞臣走到距离她两步远的位置站定,不再动了。
安幼心里松了一口气,用安抚的语气跟他说,“你知道的,我们两个一个班,住在这个宿舍楼的学生本来就不多。”
“是吗?”虞臣不知信是没信,但他转身回去坐下了。
依旧没开灯,安幼跟个罚站的小学生似的在旁边站了半天,坐在床上的人才终于松口。
“回去啦,时间不早了。”
“嗯。”安幼松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乖巧的跟他告别,“哥哥晚安。”
走到门口的时候,虞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最后再跟你说一遍,离那小子远点。”
“好的。”安幼点头应了,转身关门回了自己宿舍。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安幼才看见裴瑾新发来的信息。
辅导员老师:【小同学,回宿舍了?】
安幼看了看时间,大概是二十分钟前。
于是她抬手回复,【嗯】
就一个字,算是表明了态度。
可能是这回复的疏离和敷衍意味太明显,所以裴瑾一直没回。
安幼看着他那个漆黑一片的头像,心里觉得不对劲。
虞臣对裴瑾的存在表现的过于在乎了一些,虽然他一直都严控着自己的社交范围,但是往往还是会留一些空间的。
这个裴瑾,开学几天跟自己也没说过几句话,更没有在虞臣面前明确表露过要追她的意思,顶多是嘴上爱逗逗她而已。
这种程度比起以前那些企图靠近安幼的狂蜂浪蝶来说,并不算什么,按道理来说,虞臣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他很在意裴瑾,并且用一个不那么适合安在虞臣身上的词语来形容的话,应该是——畏惧。
人只有守护在意的人或者物,却发现自己能力不足或力量有限的时候,才会表露出畏惧,进而展现出这种反常的警惕和抗拒。
裴瑾如果真的像虞臣所说,只是一个顽劣成性的富二代纨绔子弟,虞臣大可不必将他放在眼里。
就算他刻意接近她,虞臣也有的是方法让他知难而退。
可裴瑾明里暗里挑衅了虞臣这么多次,依然好好的呆在江大,包括上次领导巡查,安幼就发现。
在江大,似乎裴瑾的面子要比虞臣这个江城有名的富二代公子,大的多。
虞臣究竟在避讳什么?才会在对裴瑾放出狠话后又迟迟不兑现。
以安幼对他的了解,在警告过要裴瑾退学却始终不见动作,这种放空炮的无能叫嚣,对虞臣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虞臣不动手对付裴瑾,反而三番两次的严厉警告自己,要她远离这个人。
只有一种可能。
裴瑾背后的势利比虞家大的多,所以,才会让这个一贯目中无人且言必行行必果的哥哥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