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巨鹿则是在心中暗骂,四个老狐狸,自己不出面,非让那些徒子徒孙打头阵。你要是先说话了,他们肯定跳出来提条件。
最为可气的是,你们带的要都是入室弟子也就算了,可这里七成都是外门俗家弟子,那崭新的道袍上连个褶子都没有,那发髻一个个油光锃亮,梳理得一丝不苟。脚上的鞋居然还有穿了皮鞋忘换的,难为他一步步爬到这上清宫前。
就听殿外一个油头弟子故作悲切道:“诸位同道,我有一言,卿可听之。俗话说清贫修道苦,孝友别家难。许多人在山中忍受这清苦寂寞,为的就是求个精进。这拿汉剑的小子到底是哪家哪派弟子,必须要查清了!”
下面立刻有人附和:“对呀对呀,必须查清,剑诸位同道估计都会使,那线索就是那边旗帜了,谁知道镖行阴阳是哪家的旗号呀?”
这时,有一皮鞋弟子神秘道:“诸位,我也有一言,卿可听之。家师自幼钻研古籍,其中有一记载颇为蹊跷,说曾经有一神秘组织叫做阴阳镖局,相传有句古话,阴阳出,天下哭啊!”
之前那人故作惊讶道:“那这阴阳镖局岂不就是修士公敌?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谁先喊出了一句:“阴阳镖局,人人得而诛之!”
有人随即高喝出声:“求天师府为天下先,赐法牒,诛妖邪!”
“赐法牒,诛妖邪!”呼喝声不绝于耳。
张巨鹿依旧一言不发,继续喝着茶,不过心情已经很烦躁。若不是刚才师傅暗地里传信要他托着,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就你们这剧本演的,就想骗我天师府法牒,真当我是三岁孩子啊。
不过还是叹一口气,对身边的四位太上说道:“诸位前辈,有这个必要么?”
阁皂宗太上抚须微笑不语,也自顾自喝茶。还是相对耿直的北帝宗太上接了个话,“有没有必要,那要看情况了。”
外面的人见殿内还是没有反应,也挠挠头,牙一咬,干脆重演一遍。
“诸位同道,我有一言,卿可听之……”
就在那请愿戏码刚开了头,就听头上传来冷冷的一句。
“老道我有一剑,你若脖子硬,可以一试!”话到人到,就见张太玄轻轻落地,但是那气势却是令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这些外门弟子个个气机紊乱,纷纷倒退五步。
“开车来的,未穿道门装束的,不能背诵道经九卷的,给我滚出院子。你们也配言清修么。”
殿中,那四位太上齐齐抬头,玄元宗太上看一眼张巨鹿,道:“巨鹿你看,有必要啊,不然以张道友的一身通天修为,诚心不出来,我们哪有办法。”
说着对身后垂手而立的入室弟子道:“速按张道友说的去做,另外,今天开车来的,未穿道门装束的,不能背诵道经九卷的,逐出门去,这些年收的人也太杂了些。”
说罢,起身向院中走去。北帝太上也随着站起,经过张巨鹿身边时打个稽首道:“下策,下策。惭愧,惭愧。”
待那些人退去,院子里也就剩了四位太上和入室弟子们。
张巨鹿眼前发黑,张太玄则是不以为意地对这四人说道。
“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法牒我可以给,但是约个期限,五年!”
“你们听好了,就五年。”
“五年未成,谁再动阴阳镖局,不用那人出手,老道我这剑,也能还这世间一个清明!”
说着一拍剑匣,龙虎山上,所有授箓弟子的道剑都发出铮铮剑鸣!
当今神州道门第一人,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