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你,你,哎!”狰跌落在高杆之下,眼神中露出痛苦,也露出欣慰。
一辆吉普车疾驰而至,众人跳下车来,洪吉和洛海川加入战团,那不断飞来的毒箭被防御符箓纷纷挡住,战场再次陷入胶着之中。
“统领!”
“统领回来了!”
虽然很是担心,但是至少这一刻,苍狼营完整了。
“不过,也就没有退路了啊。”蒋老头一边把伤员调动到后阵,一边摇头。
商文渊接过老房掷来的青铜剑,走上戏台,对狰说道。
“月玲它们我有其他安排,也许能派上大用场,这边我撑着,你去稳固聚灵阵。”
“糊涂啊,这场恶战,哪是布置几个后手就能平息的,你自己看。”
说着将青铜罗盘递给商文渊,就在手接触到的那一刻,提示传来。
【白鹤紫芝遁基,诛恶侫邪祟以祭,纳游魂残魄以用】
【兹有邪异现,品类:妖(神),不可力敌,速退!】
也就在此时,后土虚像出手一次后,与亚弥纠缠片刻,再次消散。果然,上一次对阵乾达逻邪佛伤了元灵,不是那么好恢复的。背包中的后土石碗再度陷入沉寂。
不可力敌,也不能退,这是典客的使命!
“我能做什么?总不能次次都躲回你那仓库里吧。”应雪说道。
“见机行事就好,不过眼前还真有个事儿拜托你,能为这厮杀中的将士们擂鼓么?”
“擂鼓?”
“对,战鼓!”
咚咚咚!咚!咚咚!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商文渊的声音借着巫力回荡在营地中,那厮杀中的众阴灵表情一滞,随后都是放声大笑。笑声牵动了伤口,也不管不顾,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的古战场,还是当初那个老卒。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侯嬴独臂挥剑,口中开始唱和。随后,越来越多的唱和响起,几百人的声音竟是如江河奔腾,豪迈东去。伤轻的把伤重的掩护在身后,向前进攻,当时身后是家,现在也是家。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洛海川和洪吉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心怀激荡之下,法力催动到极致,一张张符箓不计消耗地飞出。大丈夫,能这样战一场,虽死无悔。
“这是当年的东汉军歌。想当年,唱着这首歌,他们出塞三千里,重创北匈奴,吓得单于连夜逃跑。呵呵,现在想来真是快意。”狰向一旁的应雪解释道。
后者闻言,鼓槌擂的又快了几分。
将墨色玄衫款下,披在应雪身上,嘱咐几句,狰施法遁入地下深处,去完成商文渊交代的事。他的手中,正是之前获得的那块地府残片。
西域地脉已经污浊得不成样子,而商文渊告诉他的就像他经常告诉商文渊的一样:等。
战场之上,各色兵刃指向前方的亚弥之眼。这一方天地间,杀意回荡。
那些流浪者之民看到自己的神居然受伤,信仰产生了一丝动摇。只感觉对面的军士的每一句呼喊都在心头震响。军靴在阵中踏下,声音沉稳而厚重。
对面也只有三百多人,可是那气势却像上万人。无数战旗高高扬起,连绵成山。
地面之上,大意下被后土偷袭得手的亚弥暴怒地望着商文渊,“你们这一脉也都能称得上豪杰,怎么到你这一代这么不入流,净使些偷袭暗算的手段!”说罢,从地脉下抽出一些黑气,斩去的头颅尽复,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不要脸,怎么说也是个妖神,跟我这修道两年的人和三百残魂打架就光彩了?”商文渊语气带着嘲讽。
“呵,凡人。”亚弥不屑争辩,而是把分出一头,看了看已经被打击的龟缩在一起的亚弥之眼,“真是废物。”
“你也知他们只是残魂,就算都是真身又能如何,连我的神体都破不开。”说着,竟是不再理会商文渊,五颗头颅摆出奇异姿势,蛇尾刺入地下,开始吸吮起西域地脉。
随着亚弥的吮吸,西域戈壁地表开始龟裂,树木枝干开始枯萎。
这么自信?
“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