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们,医生说你身体很虚,有低血糖的迹象,让你在医院观察两天。”
“那个先生也是中国人,具体情况我们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走了,说要去机场接他国内来的朋友,他还说后会有期。”
“是这样啊!看看、你们两个就像小笨蛋,有没有好好谢过人家。”
“姐,你就放心吧!任强是伺候过老佛爷的,他还能做不好这点小事,不过这位先生有那么一点点的帅和霸气。”
“什么情况啊!就又帅又霸气了,又把你那相学一套搬出来了。”
“芊宝姐,狄仔说的没错,那位先生是有一点点帅和霸气。”
“送他出去的时候,我问了,他是中国东北人,咱们的老乡,每年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和这边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他还说等你好了,带咱们去博卡拉,到时候让我们像鸟一样的飞翔。”
“芊宝姐你快点好吧!想想都觉得刺激。”
“任强,别刺激了,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不是刺激那么简单了。”
“狄仔你就别吓唬任强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万鑫和莫一美他们去哪里了?先别和他们说我在医院。”
任强照着狄仔的前胸就是一个黑虎掏心的动作,不怪是习武之人,动手动脚是他的常态。
“姐,你快告诉他,别总是比比划划的,真要是失手了,怎么办,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者小人也。”
“停,你们俩都多大了,还天天像个小孩子,以后不准你们出来玩耍了。”
芊宝佯装生气的样子,那两个家伙一个闭上了嘴,一个放下了胳膊端正的坐在芊宝床边,三个人大声的笑了起来。
其实更多的时候,芊宝自己就像个孩子,尽管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可是她总是怀着一颗童心,工作起来像个大人,玩起来像个孩子,有时候你看见她开心的样子,你都会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芊宝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设限,旧病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所以不敢在轻易的造次,于是特别听话的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她早早的就学会了对己对他人的负责。当年不嫁玉燊就是不想辜负这个用生命来爱着自己的男人,未知的生命长短,就是她心里的一个结症。
原本不怎么管华盛娱乐的生意,一直休闲在西海岸的芊宝,虽说是莫一美的乌龙将之召回。可是有些天意你是无法躲避的,就像芊宝一直以为命不多时,谁成想她竟然活了这么久。而且她的毛孩子小乙马上就要行成人礼了,都说上天不会眷顾痴情人,芊宝这个对感情痴情,对生命痴情的人,不是赢了一场和时间的比赛吗!
加德满都医院的两天静养,让芊宝一直绷着的神经有了一丝的放松。其实她这次毅然决然的要来尼泊尔,就是期待可以在这里寻见消失在珠峰大本营的翌晨,她不允许他生死未卜,不允许他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她想以翌晨的性格他决不会和大家开这样的玩笑,除非是西藏那片圣土,真正的洗涤了他的灵魂,让他幡然醒悟。
可是他这样的不辞而别,芊宝不相信她给他致命的伤害,她爱他也真,想他也真,可是她发现他们是三观不同的两种人,她真的如张希希所说,她不懂他,她不了解他,因为他把他天大的秘密藏在了心里,他不敢公布给她,那是他唯一不能与芊宝分享的东西,那是他莫翌晨的致命伤。
其实回望这两年的光景,她发现翌晨一直有规律的和她玩失踪,定期的消失两三天,或者借着什么理由离开两三天,然后没有电话,没有信息,细细的想来,这就是张希希和她说的他们在一起享受着那个想啥来啥的毒系生活。
就这样的事情,芊宝咨询过任强,当年在澳门做保镖的任强,接触过一些瘾君子,其中就包括他的老板,任强的那个老板是个大生意人,为人豪爽,做事认真,对老婆孩子更是疼爱有加。这样一个外表没有任何恶习的一个男人,尽然是一个靠着那个东西维持满足的瘾君子。
可是他和其他靠着那个东西的人又有所不同,他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无论刮风下雨,他必须去户外跑步四十分钟,然后吃早餐、看报、去公司之前一定要吸食一定计量的那个东西,然后就精神百倍的去做事情。
任强介绍说“他给澳门老板当保镖的四年里,从来没有看见他老板有瘾发作,也没有任何不妥或尚失原则的做法。”这才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芊宝让任强帮她分析翌晨的状态可否跟吸食那个东西有关,任强说他和翌晨没有接触,而且每个吸食那个东西的人状态也都不一样,他建议芊宝还是放弃这段感情,这不只是浑水,就是幽暗的沼泽之地。
回过头来,二哥穆芊池的结婚,还有迪拜这个盛大而奢侈的婚礼,让芊宝发现原来她和万斌的分手,其实是输在了旗鼓相当上,因为当年的万斌出自寒门,而芊宝决然是富家千金,于是无论他们有多恩爱,芊宝始终没有发现婚姻里的不和谐,她以为她们童话般的爱情就是这世间最在完美的人生。
芊宝当时那般小小的年纪,相信爱情可以填饱肚子,爱情可以冲破一切世俗。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爱情也需要一份尊严,需要一个对等的环境。当年的她根本没有悟出财富、眼界、生活环境,原生家庭的先天不足,都是爱情乃至婚姻家庭土崩瓦解的定时炸弹。
万斌的优秀,掩盖了他的家庭当时处在淞城最底层的状态。所以当他娶了芊宝之后,芊宝的家世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他要时刻对她好,全身心照顾她,不敢有一点的怠慢。就连他每次的提干晋级所需的财力物力都是芊宝家里给予的支持。
尽管芊宝家里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不妥的话语,但是万斌就总觉得在芊宝家人面前有那么一点点的抬不起头。
当年的芊宝多数还是比较任性和无理的,记得还是新婚蜜月期里,芊宝无缘由的和万斌生气,于是就卸下身上的金项链金手链从打开的车窗户扔到外面的大马路上。
虽然她从不和万斌发生口角,但是她还真有她无赖的一面,经常也是一次不接电话就闹起来没完,直到万斌认罪服法。
现在想来,一个巴掌拍不响才是真的有道理,那些无形的压力,看似处处关心的做法,其实早已伤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这不是背叛感情的借口,但这真的就是中国古语“门当户对”的真谛。
斯人已逝,芊宝不想在去责怪这个她一生的爱人,无论何时万斌就是万斌,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在芊宝心里的位置。那个位置永远只留给他,这样他的人生就没有全输。
离开芊宝之后的万斌没有享受过什么妻贤子孝的日子,就在他生病的最初阶段,那个插足芊宝婚姻的女人,就袭卷了全部财产绝然而去,留下病重的万斌,没有丝毫的留恋与恩爱。
梦境中得知万斌病重的消息,开始芊宝一直还在忏悔着,以为自己龌蹉,没底线的嫉妒万斌过的比他好。当她在万斌大姐处知道准确的消息后,她心如刀割。什么要让他后悔一辈子,什么要永远比他生活的好,什么要一直刺激他到老,其实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给他付了所有的医药费,安排专人照看他,她给他用了最好的药,她一直没有出现在他的病床前,是尊重万斌的想法,她天真的以为万斌会像她一样征服病魔,健康归来。
芊宝无法在回忆下去,躺在医院里的她就是因为这些日子翌晨的失踪,张希希的诽谤,记忆中不相熟的关飞帝无端的报复,二哥穆芊池迪拜大婚的紧张忙碌。虽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可是它还是让芊宝有些上火,虽然表面上淡定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