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将军的确有些能耐,但若非虞国这几年受灾严重,怎么可能不出兵袭扰。
她拍拍言景深的手:“你都已经决定的事情,娘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朔城离家不远,在那儿当兵还能时常回家看看,其实也挺好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一定,战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谁能说得清楚会发生什么。
如果她能做主,当初就不会同意丈夫送儿子去学武,甚至不愿意他再去折腾那个镖局。
人只要勤劳,干哪行都能养活自己,为何非要去端那些危险的饭碗?
可她只是个普通的妇人,没有能力阻止他们,只能选择默默支持。
言景深道:“娘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难怪爹待您一直那么好。”
他这话绝不仅仅是为了讨好李氏,而是发自肺腑。
上一世他老爸是渣男,老妈也不是什么贤妻良母。
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利益至上,爱情亲情都可以明码标价。
不管做什么决定,首先考虑的都是自己,从不为别人着想,甚至包括他这个儿子。
这一世家境虽不咋地,倒是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亲情和关爱。
李氏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真是口没遮拦,连爹娘都敢编排。
既然做了一家人,当然要互相体谅。要是每个人都只顾自己,那还不整日闹得鸡飞狗跳,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言景深笑了笑。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当年老爸老妈自私自利,日子就没法过下去。
他和魔鬼椒的情况不一样,一见钟情也并不计较利益得失,但同样没做到互相体谅,最终也是过得一塌糊涂。
娘没读过几天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却拥有真正的大智慧。
“娘,怎的没见杜鹃?”他这时才想起家里还住了个表妹。
李氏道:“那孩子也不知怎么了,最近像是有些躲着我,是不是你那天和她说什么了?”
言景深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啊,就是临行前交待了她几句,让她多注意休息,不要为了做针线把身体累垮了。”
李氏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杜鹃自小便寄人篱下,齐家又是那样的情况,心思肯定是比旁人要细腻敏感些。
说不准是察觉到你故意疏远她,所以干脆避着些,省得大家尴尬。”
言景深不想费心琢磨这些问题,杜鹃故意避着他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胡令蓉那种围追堵截省心得多。
“如今咱们手头宽裕些了,索性请几个泥瓦匠来把宅子翻修一下,到了冬天娘也能暖和些。”
李氏自是没有异议,景家老宅毕竟有些年代了,是应该好好翻修一下。
尤其是杜鹃住的那屋,这些年一直空置也就没有太在意,冬天肯定会把人冻坏的。
“深儿,你父亲没了,可咱们的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
今年中秋咱们家已经没法儿团圆了,但你马上要走,娘总要替你送个行。
你想吃什么,娘亲手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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