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证明,用这样的办法安插眼线,不仅费钱费事,效果却并不理想。
至少同女儿的消息来源相比,不管速度还是质量,都差得太多。
夏月凉道:“能接触到大人物的青楼女子身价太高,而且她们要么重情要么重利,很容易被人利用,也容易反水。
至于另一种办法,像咱们夏家和闻家这样的府邸,安排人进去难度太大。
所以我主要是图简单实用,把一些模样老实憨厚实则聪明机灵的男孩子送到各家酒楼跑堂。
朝廷官员不一定喜欢逛青楼,但都会去酒楼用饭。
男孩子们年纪小,看上去又老实,很少有人会防备。
只要把他们谈话的内容记下,便可分析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妙啊!”夏怀珣赞叹不已:“想来闻承礼就是这样暴露行踪的!”
夏月凉却道:“这个办法虽好,却不能用得太多。酒楼里跑堂的小二哥数量毕竟有限,人人都是眼线那就乱套了。”
夏怀珣又被逗笑了。
“咱们父女俩还分什么彼此,今后月儿将打探到的消息给为父一份不就行了。”
“那爹爹有什么事情也不能瞒着我。”夏月凉趁机要了个保证。
“好,为父答应你。”夏怀珣的目光几不可察地闪了闪,笑着应下了。
“女儿还有一事相求。”
“你是想说霜儿的亲事吧?李元彧迎娶奉国贵女,陛下应该不会反对。”
“不是陛下……”
夏繁霜虽是夏怀珣的嫡亲侄女,但两人平日里接触并不多。
她和顾衍南之间的瓜葛连父母都不知晓,更何况是夏怀珣这个叔叔。
听夏月凉说了事情经过,他不免吃了一惊。
当今陛下生性多疑,上了年纪之后更是如此,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极大的猜忌。
若是有人把这件事添油加醋之后告诉他,夏家的麻烦肯定不小。
即便眼下这一关能过,也必然留下不小的隐患。
“幸好你今日把事情告诉为父,咱们还有时间想办法进行描补。”
夏月凉遂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夏怀珣沉吟了片刻:“所以你是让为父到时配合霜儿行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不用做解释便什么都明白了。
“陛下若是召见二姐询问顾衍南的事情,我不一定能跟着一起去。
她那个人平日胆子不小,可每到关键时刻就容易紧张,必须有人在一旁帮衬。
以爹爹的应变能力,一定能助二姐顺利过关。”
夏怀珣笑道:“照月儿的行事风格,不可能只以保住自家为目的,肯定还想顺便坑对方一把。”
这话明明是在夸她,可怎么听着就是有些怪呢?
夏月凉顾不上计较,又道:“当初顾衍南是怎么混进京城的,估计谁也说不清楚。
但这两年他可没少同皇长孙以及闻、陆、苏这些人家的公子来往。
他们每次相约在酒楼用饭,我的人把时间地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就扣个屎盆子么,我绝对能比他们扣得又准又狠。”
夏怀珣假意嗔怪:“你这孩子说话也不注意着点儿,万一被你祖母听见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