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盈心里越发的觉得有趣,继续道:“然后呢?然后我又变味道了?”
凌韵乐点头,“我说不好,你身上的味道变来变去的,有的时候冷,有的时候甜,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你每次跟萧墨金在一起的时候,都很甜。所以我讨厌他。”
萧程盈怔了怔,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她对阿金总是特别的。
那并不是对阿金的特别,而是透过阿金,对曾经的自己。
萧程盈可怜萧墨金,同情萧墨金,想把最好的都给萧墨金,让他忘记痛苦,不要像她一样,总是在母亲的噩梦里醒来。
萧程盈解释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凌韵乐撇了撇嘴儿,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反正,我只知道我和你认识以来,你只打过我两次耳光,都是为了他打我。”
这小子还真是记仇。
萧程盈无奈,“我那不是为了他,我是太生气了。”
凌韵乐咬牙,“气也是因为他生气,哼!”
萧程盈无语,她叹了口气,“我不想跟你吵架,继续原来的话题吧。”
她甚至都不想知道她什么味儿了。
但凌韵乐却道:“你现在,对我就只有一点香味,不甜也不酸,说不上来的味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你不如以前喜欢我了。可能还有一点点喜欢,但是及不过萧墨金。你现在对他,还是甜的。”
萧程盈:“……”
这小子还真是没完没了。
萧程盈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胳膊,“我什么都闻不到,你该不会是胡说八道的故意挑衅我吧?”
凌韵乐道:“我才没有呢,你少贼喊捉贼。”
萧程盈无奈,“不说这个,你继续说你父亲那件事。”
越说越远了,萧程盈要是在不把话题引回来,等会怕是还要引火烧身。
凌韵乐也不是看不出她的心思,但毕竟心里还有愧疚,也就不再继续追究。
只要萧程盈还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香味,也是好的。
凌韵乐道:“就是这样啊,因为一个人身上的气息是会变的,所以,我并不很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偷袭我的人,身上的怨气也很重,所以我害怕。还有,还有之前在江北的时候,那个夜里出现,要杀我的人,也是那个气息,很相似。”
这萧程盈倒是还记得,当年她外出巡视,回来的时候,发现了黑衣人正在对凌韵乐下手,那时候萧程盈很想追出去,可凌韵乐像是发了疯一样,哭个不停。
原来是因为这个!
萧程盈道:“你怀疑,那个人就是杀死你父亲的人?”
凌韵乐点点头,“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但是我这个人,实在是太胆小了,又或许是年幼的时候亲眼见识了那样的场面,导致我心里一直对那个人有所畏惧。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旁人都是行方设法的为父报仇什么的,只有我,软弱不堪,即便是杀父仇人可能在眼前,我仍旧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萧程盈不知道该如何评判这件事。
毕竟自己没有身处于凌韵乐的位置上,她无法用凌韵乐的想法去判断一件事。
但可以肯定的是,萧程盈和凌韵乐之间对于事物的处理方式不同。
萧程盈也曾亲眼见到母亲死去,她苦心修行,知晓杀母仇人或许就在身边,她会拼尽全力去抓住对方。
只是,萧程盈自己是这么想的,却不能要求世间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样。
萧程盈轻轻的拍了拍凌韵乐的肩膀,安慰道:“你别难过了,你也不过是性子使然,其实也没什么的。”
凌韵乐紧紧的搂住萧程盈的肩膀,道:“但是,我害怕,如果有一天,你也遭受危险的话,我能不能克服恐惧,保护你。”
萧程盈低声道:“没关系,你不保护我,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如果我被人杀死了,你不用替我报仇。”
一听这话,凌韵乐顿时松开了她,他垂眸看着萧程盈,道:“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这五年有多担心你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萧程盈苦笑,“我看起来跟你一样弱不禁风?”
凌韵乐摇摇头,他知道萧程盈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很坚强。
可毕竟,她没有了修为,她一辈子都高傲惯了,却因为他失去了一身的修为,甚至被挖去了金丹。
可他倒好,就只记得当年的那点小仇小怨,不由分说地就给了萧程盈一脚。
那一脚,险些要了萧程盈的性命。
凌韵乐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道:“比起害怕杀害我父亲的人,我更害怕你死掉。在魔族,我重伤了你,我守在你身边几天几夜都没合眼,我那时候真的好怕你挺不过来。”
萧程盈浅笑了下,问道:“如果我真的没挺过来,你能怎么样?”
凌韵乐咬着嘴唇,道:“我都做好准备给你陪葬了。”
这话引得萧程盈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打趣儿道:“就你?一身怕死的劲儿,还能给我陪葬,我可不指望。”
凌韵乐不满道:“我跟你说认真的呢,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恨不得打死自己,怎么能做出那么混蛋的行为。我真的挺怕死的,可是,一想到你就这么因为我死了,我心里难过的比死了还难受。”
萧程盈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阵儿。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这个少年很怕死很软弱,可他这些话,萧程盈却相信了。
萧程盈扬起下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她道:“如果我死了,我也不想你给我陪葬,我想你好好活着,凌韵乐,我只想你活得开心。哪怕是日后,你重新娶妻生子,我也能接受。”
这些话原本都是萧程盈发自肺腑的言论,可被凌韵乐听进去,却觉得很是难过,他紧紧的抱住萧程盈,道:“你休想,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还想把我丢给旁人,你想都不要想。”
萧程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