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盈以为他要动手,便闭上眼睛受死。
他委屈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萧程盈皱了下眉,睁开眼,想说什么,可瞧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萧程盈不由得心软。
即便他想杀了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他。
萧程盈心里暗骂自己太蠢, 太贱,可心之所向,如何能人为更改?
凌韵乐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呼出来,平稳住自己的心绪,道:“你打也打回来了,我不跟你计较,你也不准跟我计较了, 我们……和好。”
萧程盈:“……”
和……和好?
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萧程盈眉头紧锁, 十分不解。
五年前,她千里迢迢奔赴他而去,他几乎要了她的命,如今仇人再见,他竟说,要和好?
萧程盈十分的不解,甚至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见她一言不发,凌韵乐咬牙,看向萧墨金,正要起身,却被萧程盈一把按住肩膀。
她眯起眼睛,道:“你要做什么?”
凌韵乐气得想咬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说了我不会杀他,只是,让他滚出去。”
萧程盈的视线瞥向萧墨金, “阿金,你先出去, 听话。”
萧墨金艰难的爬起身来,“师父,我……”
“萧墨金!”
萧程盈从未喊过他的全名,这意味着,她生气了。
萧墨金眸子颤了颤,“我……知道了。”
他缓缓爬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往门外走去,一只脚刚踏出房门的刹那,身后传来凌韵乐的声音,“你要是敢找人来的话,我就……杀了你师父。”
萧墨金身形一顿,没说话,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出房门,后脚凌韵乐便用掌风关上了房门。
似乎是仍旧放心不下,凌韵乐设下了结界。
这下没人打搅了,凌韵乐看着他肩头,萧程盈的手还紧紧的抓着。
一想到萧程盈维护萧墨金,他就气得肺疼。
萧程盈松开了手,冷淡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凌韵乐瞪她一眼,忍着心里的恼火, 道:“我说过了,我想……和好。你若是还生我的气,现在没人,你可以揍我,可以骂我,但是,打完骂完,要和好。”
萧程盈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求和方式。
她眯着眼睛,道:“你是不是疯了?”
凌韵乐是疯了,快被她气疯了。
他干脆抓起萧程盈的手臂,在自己脸颊上打了几下。
萧程盈猛然甩开他的手,“你发什么疯?”
凌韵乐垂着眸子,小声道:“萧程盈,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消气?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我知道我不该骗你,更不该……报复你。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因为我受了处罚,没了金丹。我想着,那一脚,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只是……不知道。”
少年说着说着,便不由得掉下眼泪来。
他真的很后悔,真的很难过,可是,他那个该死的臭脾气,就是把他冲昏了头脑,踢了那一脚。
这一脚,几乎把自己媳妇儿都快踢没了,凌韵乐心里比谁都难过。
若不是这五年和天族交战,他早就放下一切来寻萧程盈。
可偏偏,打了五年的仗,凌韵乐落败而逃。
明明是败走,凌韵乐心里却觉得有些宽慰,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
他无法探知萧程盈的所在,便时时刻刻关注着灵云山派的动向。
果然,让他发现了端倪。
此番,凌韵乐便是跟随何清明等人而来。
到了此地,凌韵乐发现了萧程盈的所在,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被何清明等人发现。
于是乎,便查看了一日。
何清明似乎有意和萧程盈撇清关系,故而驻扎的营地也离萧程盈的住所很远。
今早,好容易等到萧东那个臭小子离开。
正打算来与萧程盈见面,却亲眼瞧见萧墨金从萧程盈屋里出来。
凌韵乐的心态,可想而知。
只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让萧程盈原谅自己,他才忍着心里的怒火。
萧程盈却因为他的那些话惊讶的走神。
脑海中想起曾经萧白绫一次一次的跟她赌气,说日后有机会,一定要踢回来打回来的话。
莫名的,萧程盈此刻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这个小混蛋,竟然只是因为这个???
自己生气憋屈了五年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小混蛋的……小性子?
萧程盈的脸色很是凝重,“你给我过来。”
少年顾虑重重的凑近她。
萧程盈一把拧住凌韵乐的耳朵,“好啊你,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少年的脸皱了起来,“疼,你……你轻点儿!”
萧程盈非但没有因为他的求饶而放过他,反而更加用力。
若是他自始至终都是欺骗,一心想杀了她,萧程盈不会原谅他。
可若是为了使小性子,闹出这样的乌龙,萧程盈真的想打得他满地找牙。
“你还敢委屈?”萧程盈厉声道。
凌韵乐咬着嘴唇,不敢说话了。
许久,萧程盈瞧着那被揪红了的耳朵,气也消了大半。
她松了手,问道:“你倒是能记仇,今日我拧你耳朵,你日后是不是也要还回来?”
少年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头,“我不敢了。”
萧程盈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若是跟她对着干,哪怕是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若是稍稍示弱,装装可怜,萧程盈也便说不出多难听的话了。
她抬起手来,抚了下凌韵乐的脸。
五年不见,这张脸比记忆力的那一张,还要美艳。
萧程盈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
凌韵乐却一下一下蹭着她手心,“你……消气了吗?”
萧程盈瞪他一眼,没说话。
这一眼瞪得凌韵乐心里毛毛的,他又问:“我们算,和好了吗?”
“看你表现!”
凌韵乐道:“我会好好表现的,但是……但是你不能……跟那个阿金那么亲密。”
萧程盈掐了下他的脸,“你有完没完?”
从阿金小时候,凌韵乐便开始吃他的醋,一直到现在,都过去八年了,还在吃他的醋?
凌韵乐回眸扫了一眼地上的木盆,方才凌韵乐用魔气震开萧墨金的时候,被萧墨金的身体砸中。
木盆倒在地上,里头的衣裳也都落在了地上,湿漉漉的,沾了泥土。
“你让他给你洗衣裳?”凌韵乐抱怨道。
萧程盈没好气道:“不让他给我洗,你能给我洗吗?”
少年梗着脖子,“我怎么不能,洗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