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智信道:“鲁有庆那么大的块头,看起来有使不完的力气,要是干不惯其他的活,警戒、探路这些活应该能干的吧。”
众人便都点头,的确,这一路上要干的活可不只是营生上的那些事。
大家都不反对,鲁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有了家主们的态度,便只等鲁有庆正式提出来,给他答复了。
四盛他们这里刚商量完,赵老大就来报说:姚家村的族长和村长来了。
姚家村的族长和村长都姓姚。
姚族长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汉,据说是姚家村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人,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在这个时代,这绝对就是高寿了。
姚族长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却很硬朗,一下了毛驴车,就沉着脸背着手“呼呼呼”地走得飞快,连姚村长和一起来的四个汉子都差点跟不上他的脚步。
姚村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瘦小汉子,轻易不开口说话,但那一双灵活的小眼睛却时时闪烁着狡黠的光。
姚族长和姚村长是今天上午收到消息的,当两个陌生的汉子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刚刚调解完一起兄弟赡养老娘的纷争。
唉,村里这类的纠纷不断,都是“穷”给闹的。
姚家村的村民大多数都是姚氏族人,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艰难,上百户的村子没有一户可以称得上富户,更没有地主了。
作为村里的领头人,姚族长和姚村长也曾试过很多办法,想要让村里人过得好一些,甚至连打水收费的歪点子都用上了,但都收效甚微。
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人仍旧过着紧巴巴的苦日子。
正因为穷,一丁点的小利都会引起村民的争抢吵嚷,纠纷口角层出不穷,姚族长和姚村长每天都陷在这些纷争里,烦心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姚族长听陌生汉子说完事情,难以置信地瞪着眼道:“我们村的人怎么会干那种事?你们找错地方了。”
姚村长拿着陌生汉子递过来的棉袖套和荷包,戳了戳姚族长的胳膊。
这是姚钱和李豆子的东西,李豆子是李瘸子的儿子,是村里不多几个带荷包的小子,他这只脏不拉几的荷包全村没有人不认识的。
要是姚钱他们这三个小子真被人给拘住了,他们这当族长和村长的,还真不能不管。
姚族长头疼地抓了一把没剩几根白毛的秃头,瞬间便改了说辞,“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私自扣留我们村的小子,我跟你们没完。”
六家人宿营地附近。
鲁有庆被汪泽然和素雪叫过来的时候,姚族长正对着对面坐着的牛智信和四盛张牙舞爪地咆哮。
“你们叫我们过来,连个板凳都不准备,还让我一个老头子在这野地里吹风,你们到底想干啥?”
牛智信皱眉,这个姚族长脾气跟年纪一样大,一上来就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发难,下边还能不能谈下去了。
没等牛智信和四盛开口,鲁有庆便笑呵呵地道:“妹婿,不是叫我来要说姚钱送官的事吗?怎么在这儿看起耍猴来了?
姚家村的族长和村长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可他们再是有肚量,也不会在族人被人扣起的时候,还有心情看戏吧?”
素雪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鲁表舅太风趣了,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