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哥儿跟个小肉墩一样,沉的很,我抱着坐你旁边就好,我也是刚刚过去,正好他醒了,奶娘刚给他收拾好,我就直接抱过来了,左右今日无甚大事,就陪着你们一起用膳吧。”
舒苒也没有拒绝,她逗弄着柏哥儿,身子微微朝着姚家兴身边倾斜,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飘过鼻尖,姚家兴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恰好柏哥儿兴奋的一跳,姚家兴也瞬间回过了神。
看着柏哥儿拖得老长的口水,宁姐儿夸张的说着嫌弃他的话,故意拿个小包子逗弄着他,惹得小家伙口水流的更欢了。
舒苒拿出帕子轻轻替他擦拭干净,笑着说道“你个小东西也知道馋嘴了,得先长出牙才能吃呢。”
姚家兴如今也稍微懂得如何与家人相处了,他不再像之前一样无所适从,反倒学会享受其中,就是目光总不自觉的会跟随着舒苒而去,仿佛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极有吸引力。
这样的跟随是无意识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每次后知后觉后又觉得自己太过放肆,自责后,又忍不住拿两人现今的关系来安慰自己,反反复复的情绪起伏折磨着他,好似怎么都无法宣泄出去,总是不得其法。
舒苒到底是见过些许世面的,哪里没有留意到姚家兴的异常,她无所谓欢喜,毕竟姚家望才刚刚离世,让她立即投入姚家兴的怀抱也是不现实的。
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理智上都是不允许她这么做的,然而,姚家兴的态度,也是她所期望看到的,毕竟这个男人她是要定了的,她也很纠结,近不得远不得的相处方式,确实很难拿捏尺度。
“今日你可有事情要做?若是无事,我们就带着孩子们出去散散心。”
姚家兴试探着开口问道,舒苒有些歉意道:“一会儿冯二奶奶要来,她想要与我商量合开酒楼的事,恐怕不能出去玩了。”
姚家兴略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太过介意,迅速调整好情绪谨慎的说道:“我估摸着顶多月余时间,京城那边就会有消息送过来,介时我们举家搬迁,你若是又有了新的酒楼,岂不是没法打理了,还有骏哥儿你打算如何安顿?”
这些都是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姚家兴也不介意宁姐儿知道什么,直截了当的就跟舒苒商量,舒苒心里早有数,开口说道:“此次合开酒楼,本也是为了拉拔冯二奶奶一把,打理生意自然是交由她来的,雅墨斋何掌柜父子就打理的极好,日后新的菜谱我可以写方子给他们送过来,办法总比困难多,至于骏哥儿的事,若是去了京城,他能读更好的书院,有更厉害的先生教导也是极好的,但这也不是说到就能办到的,等咱们先安顿下来,他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姚家兴点点头,“书院我倒是可以替他找好,端看他自己愿不愿去了。”
舒苒朝他感激一笑,“老爷办事我放心,有你在,我们都安心着呢。”
自打两人说开后,在人前舒苒直接唤他老爷,就跟对待姚家望一样,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如今倒也不会太过不适。
宁姐儿一直乖乖的用着膳,她也不打扰父母说话,时不时瞧一眼弟弟,见他坐不住不耐烦了,赶忙将他抱过来,“爹娘你们慢慢聊,我跟奶娘带着弟弟出去耍耍。”
舒苒知道儿子的尿性,她也没有拒绝,只吩咐奶娘莫让宁姐儿抱柏哥儿太久,她毕竟是在长身体的阶段,舒苒生怕女儿累伤了。
姐弟俩一走,云杉也作怪似的带着丫头们一起出去了,桌上的早膳都撤了下去,舒苒一时间倒有些不自在了,她有些不大自然的往屋里走。
姚家兴虽不懂女人的心思,却本能不愿离她太远,紧随其后,跟着她一起进了里屋。
舒苒见他跟的紧,有些恼羞成怒的质问道:“你做什么总是跟在我身后,就没有旁的事可做了吗?”
姚家兴一愣,理所应当的说道:“夫妻本就是在一块儿的,不管有事无事,我待在你身边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他说的太过直白,也仿佛就认准了这个死理儿,依然跟在她身后朝里走,本来就为了躲他,舒苒才进房间的,如今这般场景,她倒是更加不自在了。
强撑着说道:“我的闺房岂是你能进来的,还不赶快出去。”
这话好似戳到了姚家兴的痛点,他往前走了两步,直逼的舒苒没有退路,一下子贴在了屏风上。
一个不小心差点将屏风碰倒,幸亏姚家兴眼明手快,一把将她腰搂住,紧紧的贴进自己怀里,这一瞬间姚家兴只觉无比满足,好似他早就该这般做了。
舒苒有些不甘愿的推搡着他,绵软无力的手臂压根撼动不了分毫,姚家兴故意将她搂的更紧,靠近她耳边,低着头说道:
“你若是再乱动,这屏风我就推倒了,到时候你自己跟云杉解释。”
舒苒敏感的耳垂一阵酥麻,她怎么都没想到,人前一本正经男人会这般恶劣的调戏她,气不过,又推不走,她恶狠狠的朝他露在外面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她下嘴极重,姚家兴反而低沉的笑出声,这是舒苒第一次听见他的笑声,一时有些怔住了,不自觉的松了口。
姚家兴丝毫不介意的说道:“你放心吧,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我知道你的顾虑,也愿意给你时间清空自己,我只是想与你慢慢亲近一些,你莫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着话,他也真的松手退后一步,舒苒赶忙闪到一边,背过身不看他,待她心情平静一些,才开口说道:“我说过了,我要为他守孝一年,你若是等不得,就去纳妾吧,左右家里也是养的起多余的女人的。”
舒苒这话半是试探半日故意气他,姚家兴走到她面前,弯腰与她对视,郑重说道:
“你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故意激怒我,我没有纳妾的心思,我与他虽是兄弟,但终究还是不同的,我不喜太多女人的聒噪声,此生有你一人足矣。”
这话听在耳里,着实有些烫人,舒苒的耳朵都羞红了,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反应这么大,见她不答话,姚家兴也不逼问,他知道张弛有度的道理。
故意转移话题说道:“柏哥儿虽是早产儿,但他的身子骨极佳,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你可舍得他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