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去益州,可是为了张太傅?”
宋云孤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直觉觉得她的笑,太过扎眼。
一侧的彦青满眼震惊。
她一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如何知道的?
要知道,此次他们虽不是秘密出行,但京城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五个手指头。
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彦禾已经叛变?
下一刻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彦禾叛变,就跟主子面露笑容一样,几乎没有可能!
沈微落觑一眼宋云孤,见他没有反驳,心里有了底儿。
转眼想起一事,她笑着道:
“届时张太傅到京,您可要记得请他喝兰生!”
宋云孤想到前世,张昭入京后,因为喝醉酒,硬拽着酒家改写门上的对联。
那店家被缠了整整一夜,次日不得已关了店门。
张昭酒醒后,觉得他说改那店家就改,太没有主见,白白糟蹋了那么好的酒,直接找到了人家家里。
又絮絮叨叨,开始给那店家上课。
那人实在忍不了,敲了登闻鼓,最后还是天子亲自将张昭请回了皇宫……
念及此,宋云孤摩挲着手上的祖母绿扳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一侧的彦青看得心惊胆颤!
——不得了!
难道彦禾真的叛变了?
屋外。
檐角的阴影处,彦禾正在闭目养神。
心里嘀咕着,那劳什子奶油,真不是人干的差事!
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差点儿暴露了行踪。
他怎么也想不到——
就在檐下打个盹,锅就从天上来!
屋内的沈微落并不知道彦青所想,难得见宋云孤嘴角有了笑,心头一舒。
对他方才楼下的善举心存感激,笑着将京城里好吃的地方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他无比感谢苏钊。
有个吃货朋友,简直是天大的幸福!
刚一转身,就看见宋云孤闭着眼,熟睡了过去。
沈微落看着彦青,双手一摊。
——看吧,我没有骗你吧!
彦青:“……”
他算是看清了,主子让他随侍左右,就是为了随时拆他台!
唉,前路漫漫啊!
沈微落不顾彦青无辜的神色,端起托盘,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下了楼,刚转过屏风,迎头看见苏钊风似的从外面奔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沓宣纸。
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微落拦住他,询问出声:
“怎么了?这么高兴?”
苏钊从手里抽出一张宣纸递给沈微落。
“不用谢,方才做点心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那些没有领到点心的,人手一张,五日后在樊楼领点心!”
只是沈姐姐,你真的打算将店面开在樊楼里?我怎么觉得……”
“你也觉得不妥,对不对?”沈微落打断了他,看着宣纸,面带深意。
“店面是要开的,但在樊楼,价高了不好卖,价低了钱掌柜为难,无疑就拉低了樊楼的档次!
最好就能开在这附近,毕竟这里的地段最优越!”
沈微落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店门。
目光在四周逡巡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在樊楼正对面的一个茶楼上。
那茶楼好巧不巧,正挨着吴记。
苏钊定眼一瞧,拍着手掌,直言太妙。
“姐姐就这么办,看吴发财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
只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这家茶楼背后的东家,生意也一直很冷清!”
沈微落微眯着眼,定定瞅着那栋两层茶楼。
神色郑重!
——既然决定了地方,那就开干!
谈不下来,也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