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大可放心,”万允君对万家的实力很有信心,“不是我吹牛,只要你不是进了宫里当娘娘,我都能把你捞出来,万家在真定,传到我爹,已经是第三代了。”
她看着宋绘月收起药膏,这才收回手:“你的榷场如果能传到三代,你一定会相信我说的话。”
“我信。”宋绘月低声笑道,“可光是这样,打动不了我跟着你一起走。
万允君靠着椅背,架起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打动宋绘月。
宋绘月站起身来,低头看了她片刻,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白饴糖。
万允君含着糖,感觉自己是让宋绘月这个小娘子给嫖了。
她微笑道:“你怎么反倒对我好上了?”
宋绘月一屁股坐进椅子里:“你像我一个故人。”
“哦?”万允君咽下糖块,正色道,“说给我听听。”
宋绘月什么都没说。
她觉得逗弄万允君的时候,这种感觉像是她逗弄黄文秋。
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给了她同一种掌控感——比起之后的颠沛流离,这种可以把握住的感觉更让她安心。
万允君使出浑身解数,想让宋绘月陪着她走一趟京都,宋绘月一直和她消遣着,就是不松口。
二人你来我往,竭尽全力的斗智,然而旁人看在眼里,却是一同悚然起来。
难道大娘子要让这不男不女的家伙给勾走了?
银霄不言不语,眼里挂着一层寒霜,想将万允君大卸八块,又因为宋绘月而不能动手,化悲愤为食欲,将饭多吃了两碗。
如此混过去九月,转眼就是十月,十月底是张贵妃生辰,各地官员都在寻找珍宝要讨张贵妃欢心,地下榷场的交易越发频繁,万允君便有几分坐不住了。
这还不是最忙的时候,她还能在定州继续和宋绘月消磨时间,可要是十月一过,临近年关,不仅仅是榷场,万家的所有产业就都离不得人了。
交子铺户重要,可也不能因此放下这个大节。
她请宋绘月在燕回正店的阁子里吃晚饭,亲自给宋绘月斟茶倒酒夹菜:“你就和我走一趟,成了,交子铺户不用你出一文钱,算你一半的红利,不成,我们自己再做三年水磨功夫,为了答谢你这一趟辛苦,万家分你三成红利。”
宋绘月就着她的手吃了一筷子藕,咀嚼完了道:“我去了,自然就会成的。”
万允君爱她这个淡然自若的模样,因此把酒杯送到她嘴边,心甘情愿服侍她喝下去:“你再不答应我,我可要走了。”
宋绘月咽下酒,向她一笑:“那我多舍不得,不如我随你去真定吧。”
相处了这些日子,万允君早已经知道宋绘月的手段和本事,自然是不敢引狼入室,因此拧着眉头道:“我不敢让你去,我怕你那个护卫杀了我。”
宋绘月只能叹气,其实对去京都也颇为意动,可以躲在万允君身后,探一探京都中情形。
小报上所看的始终经过了别人的手笔,还是自己亲眼看到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