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忙就抱头鼠窜往后躲了开去,姚雪则是当机立断,直接拿枪对着地上那大胡子的脑袋来了一梭子,这混乱才终于得以终止。
包子听到动静这会儿从后面冒出来,问我伤到哪儿没,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是心有余悸,背心湿了一大片,一句话也没说上来。
再看地上那被毒雾喷中的大胡子,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腐烂的可见白骨,先前吃惊之下他还吸入了一口,这会儿就连胸腔都烂穿了,里边的内脏也都被腐蚀成了一滩乌黑发腻的血水。
就算姚雪不冲他脑袋打那一梭子,他也是活不成了,反倒不知还会有多少人会被误伤。
趁着姚雪清点那些手下的伤况,我把刚才墓门机关被触发的事情跟包子说了下,他刚才还在那头,并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
跟包子说完,我又忽的想起来陈教授,赶紧过去关心了下,确定他并没有受什么伤,我心下才松了口气。
要不是那些个大胡子把我跟陈教授还有姚雪护在中间,替我们挡了子弹,这会儿躺下的恐怕就是我们了。
除了中毒的这个大胡子,另外还有两人被流弹误扫,伤的都比较重血流不止,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姚雪蹲到两人面前,抬手在身前画了个十字架,嘴里低声念着我听不懂的外国话,然后伸出手去轻轻的帮他们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任谁都不愿意看到,谁也没有出声打断,这沉寂的墓道中带着一股血腥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股难闻的臭气。
我担心是那毒气还没散,便抬起手来蒙住口鼻,再看向姚雪时发现她的神情很是落寞,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强烈悲伤绝不是装的。
我兀的意识到她和这些个大胡子,似乎并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哪怕她刚才迫不得已开了枪打死了其中一个,其余的那些个大胡子依旧忠诚的护在她的左右,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指责她半句。
忠诚,是的,这两个字没用错,那是一种下属对上级的绝对忠诚。
我暗暗扫过考察队剩余的这些个成员,除了那个叫田川的小騩子躲得远远的,剩下的这五个大胡子那坚毅的面庞上都表现出一股绝对的忠诚,没有半点对同伴死亡该有的悲哀。
相反,他们的神情间还有着一种崇敬和荣耀,好像这几个为姚雪而死的大胡子,都是崇高无上的大英雄。
无意之中观察到这一点,我心下对姚雪的来历好奇起来,她只说过她父亲是个搞考古研究的华人,跟陈教授算是旧交,却从没提过她的母亲是什么身份。
仅凭一个搞研究的华人老爹,想来也不太可能获得这些个血性大汉的誓死效忠,那么关系应该就出在她的母亲身上。
当然眼下这情况也不是时候,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问这些不适宜的问题,只是暗暗在心下存了个档,合计着等找个机会再试探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