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四五包纸巾,半桶的纯净水,新的一张纸巾上才没了那些黑乎乎红乎乎白乎乎的颜大。席畅畅的脸已经被擦得通红,热辣辣的疼。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快速的接起,里面是钟家慕的声音:“效果怎么样?”
幸灾乐祸,绝对的幸灾乐祸!想到这个让自己这么丢脸的罪魁祸首,席畅畅气不打一处来:“钟家慕,你刚才给我化的什么妆?!”
钟家慕毫不心虚的问:“他不喜欢?”
席畅畅无奈:“那种调大板谁会喜欢!”
钟家慕稍稍沉默,很快发现了问题的症结,一副的义正严词:“他不懂得欣赏。”
席畅畅无语,找不出反驳,只好有气无力的回答:“好吧,我们和你的审美观存在代沟。”
“你们?”钟家慕的声音有点高,接着“啪”的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席畅畅再次无语。
尽管二十二岁开场不太精彩,不过想起刚才男神的表情,席畅畅再度羞怯,把适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正傻笑着,手机又响起来,没想到又是钟家慕。
钟家慕这次的口气有些懒懒的:“到底我哥说什么啊?”
尽管知道他看不见,席畅畅还是羞红了脸,声音也放的有点低:“他说我为他打扮,很高兴。”
钟家慕沉默了半晌,才“哦”了一声。很是担忧的提出另一个问题:“那你今天怎么跟他出去?”
事实证明,转移话题这一招对席畅畅是屡试不爽,她马上从质问者转到回答的一方:“为什么不能出去?”
钟家慕一副语重心长:“既然我的审美观和他不一样,你确定他会喜欢我帮你选的衣服?”
惊悚,惊悚,席畅畅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身的大红古董装。连忙站起来,冲到窗户前。虽然不甚清晰,还是可以看到玻璃上一个臃肿俗气的一团红,席畅畅脸迅速耷拉了下来:“那要怎么办?”
钟家慕好心提议:“今天不行,那就改天好了。”
席畅畅有些心动,为难的嘟起嘴:“可是今天是我生日。”
钟家慕的声音瞬间有些冷:“你就这么想和他一起过生日?”
不等席畅畅回答,又“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熟悉的忙音再度在耳边响起,席畅畅已经开始习以为常,想了想今天异常“热心”的钟家慕,席畅畅眉头心中泛起一股疑惑。
刚要出卫生间,席畅畅就听见男神说话了:“席畅畅,对不起啊,我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要开,生日礼物我放桌子上了,先走了。”
“可是今天……”
“砰。”伴随着门关掉的声音,席畅畅知道男神已经走了,她耷拉着脑袋,给钟家慕发了一条消息:他去忙了。
钟家慕难得秒回一次:我生病了。你出来,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席畅畅:……
席畅畅还是没出息的下来了,走在大街上,钟家慕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今天钟家慕跟家里更年期的老妈子一样喜怒无常?正自我感觉良好着,忽然感觉钟家慕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街角的一家蛋糕店。
钟家慕抿了抿嘴:“进去。”
“啊?”
钟家慕难得解释了一句:“我想吃甜食。”
难道一个人生病,连口味也会大逆转?席畅畅脑中冒起了一个学术性的大问号。
不过无论如何狐疑,对于钟家慕的话,席畅畅还是习以为常的坚决执行,人形拐杖扶着钟家慕进去。
半小时后,席畅畅一手扶着钟家慕,一手提着蛋糕,步履维艰的往前走。
在经过一个超市,看着袋子里的几瓶葡萄酒,席畅畅欲哭无泪。
钟家慕终于大发慈悲:“打车。”
扶着钟家慕走了这么长的路,又拿着几瓶酒和一个大蛋糕上楼,开了门,席畅畅就扑倒在沙发上。
耳朵里听到钟家慕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还有塑料纸摩擦的声音,席畅畅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忽然感到有人在摇自己,惺松睁眼,钟家慕一脸的不耐烦:“过来许愿。”
许愿?席畅畅这才发现茶几上是刚才买的那个蛋糕,现在已经被拆开,上面还歪歪扭扭的插了几根蜡烛。
今天是自己生日,席畅畅立即反应过来,再看向一旁仍是一脸酷酷的钟家慕,不禁摇头感真是孝顺的小叔子。
钟家慕被她慈爱的目光看得发毛,一记眼光杀过去:“快许愿。”
对着那几只歪歪扭扭摇摇欲坠的蜡烛,席畅畅还是虔诚的许了愿。
睁开眼,三口气吹灭六只蜡烛,席畅畅得意洋洋。
斜瞄了一眼默默的钟家慕,又斜瞄了一眼默默钟家慕,再次斜瞄了一眼默默钟家慕,终于忍耐不住,哇哇大叫:“钟家慕,你为什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望?!
钟家慕斜睨了她一眼:“你许了什么愿望?”口气很是敷衍。席畅畅更加气高趾扬的一抬下巴:“不告诉你。”
三分钟后,席畅畅再次哇哇大叫:“钟家慕,你为什么不问我?”
“我问了,你没回答。”钟家慕摊手,很是无辜。
真是不懂配合,席畅畅谆谆善诱:“你问,我不说,你再问,我还不说,你就要一直逼问,直到我说了为止。“这是每年生日的戏码。
钟家慕哭笑不得:“我又不想知道。”
席畅畅很是热的引诱:“其中一个跟你有关哦……”最后一个“哦”字拉得很长。
“我知道。”钟家慕拿起塑料刀开始切蛋糕,低头掩去脸上的苦涩:“可是你许的和我想要的不一样。”
正感叹着,钟家慕已经递过来一块蛋糕,另外还有一杯酒。
看着那杯灯光下泛着暗红光泽的液体,席畅畅有些小伤感,一向滴酒不沾的她也端了起来,猛地灌了一口,唏嘘感慨:“又老了一岁。”
某菜鸟在三口葡萄酒前壮烈就义的第二天中午终于诈尸,坐在沙发上边喝水边小心翼翼的偷瞄某面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