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看着以前的病历说:“这病很重了,但是有药,这药一片就一千大洋,而且一天一片,要不停的吃,控制病情。”
一片一千大洋?
我都腿软了。
那个人说:“别废话了,把药拿出来,所有的。”
这就是明抢了,那雷虎根本就不想拿钱。
院长让人把药拿来了,两盒,一盒十片,二十天的药量。
院长说:“就这么多了,这是特药,需要批示的,那边同意了,才能再往这边运的。”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把药拿起来,给了我说:“就这么多了。”
我拿着药,把柳小絮回去。
我想,这样总是不成,我找雷虎,没见到,让外面的人给我踹了十几脚。
我也明白了,雷虎帮我一次,情分已尽,友尽谊绝了。
我摇头。
我和柳小絮说:“没事,我再想办法,我回家取钱,再找找关系。”
我回津海道后,就凑钱,瞎眼于说:“你别折腾了,那是无底儿的洞,商人于景和柳小絮的病应该是一样的,于景多有钱?也是一气把家都败了,病也没有看好,我看算了。”
我说:“柳小絮抵制外侵做了很多的事情,到头来,没看病的钱,就那样的挺着,我看不过眼,您老人家也别瞎操心了,操心死得早。”
瞎眼于不说话了。
我拿存折,里面有一万大洋,也就这么多现钱了。
我回去,没有想到,柳小絮死了。
我在胡同站着,不少人来了。
紫秋走过来说:“谢谢您,上完香您就回去吧,您在这儿的仇人可不少,谈大炮一死,没人护着你了,那雷虎归了另一部的军阀了。”
我上完香,紫秋给了我一封信,说是柳小絮给我的。
我匆匆的离开了,我都不能送上柳小絮一程,真是无奈。
那些商鼓的人,还有官鼓的人,恐怕也是在找我。
我回津海道,看那信,看得我眼泪横飞。
柳小絮说,我是她的知己,只有我懂她,一生无求无憾了。
我很久才缓过来。
每天在津海道的胡同,街道上转着。
在酒馆喝酒,也认识了唐鼓儿,喻方。
这打唐鼓儿和京城的不一样,就是打鼓儿,还要喊。
“收——货了。”
收音拉得极长,“货了”极短,有点意思,唐味的喊法。
喻方四十多岁,有点文化,给我讲唐鼓儿。
我听着,我不能说我是京鼓儿,那人家就会排你。
我装着不懂。
我说:“我没事儿做,也想打鼓儿。”
喻方看了我半天说:“这个不太容易,得交会费,一百大洋,那不是小数,而且要有引人。”
我说:“你做我的引人,我借一些钱,也差不多够一百大洋了。”
我没有想到,打唐鼓儿,竟然要一百大洋的会费,这也太多了。
喻方说:“打鼓儿,只有十八人,津海道就这么大的地方,十八人打鼓儿,都是有地界的,你再进去,要从别人那儿划地界,挺复杂的。”
我说:“麻烦喻兄,我再给您拿二十大洋。”
喻方看了我一眼说:“我和会长说一下,不一定能成。”
我说:‘喻兄,您多费用,会长那儿,我再多拿二十。“
喻方点头。
我知道,这事并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