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可人沉着脸不说话,宋道隽似笑非笑,“不如我留些空间,让大娘子与他说说话?”
邓可人也不拒绝,点头道谢。
宋道隽领着人出了地牢,这里只剩下邓可人跟邓侯爷四目相对。
邓可人张嘴便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阿耶的女儿,还是阿耶的仇人?哪个正常的父亲,会为了那点钱财,引狼入室,糟践自己的女儿。我也罢了,可邓怀哲那个废物,再怎么样,也是你疼爱了一辈子的儿子,你说抛弃就抛弃了,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在你眼中,难道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们这些子女?”
邓侯爷听完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子女,你们哪里是我的子女?那个狗皇帝,憎恨我阿娘害死他的好友,又不能弄死我,于是在我身边安排了人手,暗中对我下药,让我坏了身子,再难生育,你们才不是我的孩子,邓怀哲那个贱种更不是。
也不晓得他阿娘与谁偷情,为了想嫁给我,硬是信口胡诌,说怀了我的孩子。
若不是她和她肚子里的野种有利用价值,你以为我会让她们俩活到今日?”
邓可人难以置信,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怎么可能,你在骗我!”
她以为父亲是受了什么刺激,总有原因,才会连自己的子女都不放过。
如今这一看,答案比她想象的更不堪。
难道,她真是来历不明的野种?
“你爱信不信,有没有孩子我会自己不知道。倒是我小瞧了你,真是没想到,你们这招引蛇出洞,居然擒住我了。不过没关系,你们留不住我的,我的人很快会来救我。到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他十分笃定,邓可人却陷在这个震惊的消息中,惊慌失措的出去了。
令狐圻等在门口,瞧她失魂落魄的出来,紧张又心疼:“娘子这是怎么了?”
邓可人听见他的关心,想都没想便扑到他的怀里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委屈又难受。
她不知道怎么办,她以为自己遭遇的痛苦已经够多了,没想到父亲还要给她这样的痛击。
她不是邓家的血脉,那她又是谁?
她的母亲又经历了什么,才会生下一个野种?
她不敢去想,她相信她的母亲没有骗她,不会伤害她。
她害怕的是,母亲在不知情的时候,遭遇了非人的对待。
如果这件事,让母亲知道,对于传统保守的母亲来说,又是怎样的打击?
这一刻,她无比痛恨邓侯爷。
恨不能剥其皮,抽其筋,蚀其骨。
怎么会有这样自私恶毒可恨的人存在!
老天爷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恶人,为祸人间?
令狐圻很着急,抱着邓可人,一个劲的安慰。
直到邓可人冷静下来,特别平静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夫君若要与我和离,我无话可说,这件事情终究是我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