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一共两个大管事,除了姚娘,另外一个大管事根本就不管女奴的事。
前院的管事,眼里只有钱财,你不碍着他发财的路,他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你若是挡他发财的道,他会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如今阿娜已经是阿兰小姐身边的人,有阿兰小姐罩着,前院大管事就更不会管他们了。
所以,伤她的人,只有姚娘了。
见木芳颜愤怒至极,阿生怕她一时冲动,急忙阻止她:“木姐姐,形势比人强,咱们人做奴仆的,人微言轻,该低头还得低头。这点伤,养养就好了,真的不碍事。”
“她为什么打你?”木芳颜忍不住问。
“木姐姐,你信我,这事儿与姚娘无关,是我做错了事,其他姐姐们生了气,所以才责罚了我一下,真的,你别操心了。阿兰小姐的事儿,还需要你忙活呢。”
木方颜知道她担忧自己,不愿意自己被牵连进争斗中去。
可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多大的事,要把一个小丫头伤成这样。
木芳颜想了又想,只能叹了一口气。“我去给你弄些药来,你这伤口不上药不行。”
见她又要阻止自己,木芳颜道:“放心,我不会冒冒然去找麻烦的,你说的对,我们人微言轻还没有力量,该忍的就是要忍。”
她这般说,阿娜才放了心,笑着让她快去快回。
木芳颜出了院子,直奔大夫的药房
麻素土司府,家大业大,这府里自然是养着一两个大夫的,也有药房。
木芳颜找到药房的时候,大夫不在,只有几个干活的小药童,在晒草药。
木芳颜想也不想就进了药房,熟练的在药柜里找到药材,并且配好了伤药,还有补血药材。
做完这一切,木芳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不是她的记忆。
她从来没有学过医药,用哪里懂得药材,这是之前那个主人的记忆。
她收好药材,对原身主人十分好奇,这个原主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懂得医药。
她往回走,一边想着,有机会的话,自己得弄清楚这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谁。
她为了赶时间,抄近道走,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在角落里说闲话。
几个打扫的奴隶,好像忙完了,在这躲阴凉。
“听说了吗?昨日夜里府里进了贼,侍卫们到处搜索,现在还没有找到人呢。”
一人道:“进了贼?谁这么大胆子,连土司府也敢闯,不怕被姚娘逮到,狠狠抽一顿鞭子,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那人说完,另外一人跟着笑起来,“这话要是姚娘听见,非得抽我们一顿鞭子不可。”
那个人不屑道:“她也就管管府里的女奴,我们这些人,她是管不到的。”
是前院的人?
怪不得敢说姚娘的坏话。
又外一人却说,“你确实不知吧,昨日夜里,侍卫巡逻抓贼的时候,正碰上姚娘。往日里遇到这样的事,姚娘肯定先把所有人都骂一顿,可昨日夜里好生奇怪,姚娘不仅没有骂人,还让他们动作轻点,莫要吵到主子们歇息。可昨日夜里,她居然没有发火,你们说,稀奇不?”
“当真吗?”
“这是自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就怪了。”
“哪里怪了?”
有人道:“你小子进来的晚,所以不知道,这老婆娘是个爱邀功的性子,哪怕抓到一只干坏事的野猫,也要跑到土司面前去讨赏。恨不得人人都知道,这土司府离不了她。这抓贼人的事儿,她能不闹起来?”
他们说着闲话,木芳颜越听越紧张。
捉贼?
昨日阿娜又受了伤,若是怀疑到阿娜身上,姚娘肯定不会给阿娜留活路。
木芳颜这般一想,焦急往院子里去。
她将自己划伤,到时候就说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以此掩饰过去。
等木芳颜拿着药,匆匆的赶回,远远瞧见姚娘领着人,就要进院子。
她一时慌乱,立马改道从另一边的墙翻墙而入。
本以为很难,可她本能的一跳,居然轻松就过去了。
这样灵活的身手,绝不是她的。
这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又懂医术,又会功夫?
这样有能耐的女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成了下等女奴?
木芳颜满脑子问号,脚下动作却很快。
姚娘面无表情,傲慢地抬着下巴,进了院子,嫌弃的看一眼躺在屋里的阿娜,又扫到她旁边的床,讳莫如深。
阿娜看她来,害怕极了,裹着被子躲在床上瑟瑟发抖。
“姚.....姚大管事。”
话还没说完,姚娘身旁的两个女奴,就怒叫起来:“该死的贱婢,见到大管事还不下来,怎么着,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还矜贵起来了。”
阿娜此时状态并不好,女奴要上前来拉扯的,阿娜的手在被子里握紧了拳头,下一秒就要暴跳而起。
木芳颜及时冲出来,叫了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