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
“儿媳知道,母后心疼隽儿,可这木娘子是隽儿自己喜欢的。他想方设法让儿媳为他上门提亲,难得他有一件事情求儿媳,儿媳如何能不让他如愿?”
“胡闹!”
太后恼怒:“隽儿不懂事,你们这些当父母的,也不懂事吗?他可是堂堂华山郡王,荣王府唯一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荣王爵位的,怎能娶这样小门小户的娘子做正妻。”
荣王妃心中疑惑,太后的娘家也不曾是什么高门大户,当年太后意外得了先帝的宠幸,怀了龙种被封嫔,家里都还只是个七品小官。
还是太后生下圣人,一步步爬到妃位,又因为圣人登基,邓家才承蒙恩宠,得了承恩侯的爵位。
太后从前都未曾如此刻薄,怎么偏偏在隽儿的婚事上,忽然插起手来,而且说这样难听的话。
她的目光不禁扫向邓可人,邓可人心领神会,温柔的安抚太后:“姑婆,想必那木娘子定是个花容月貌,品德端庄贤淑的,否则也不能入了表兄的眼。照我看,您别着急,不如将木娘子宣到宫里来,亲眼见一见,说不定您见了,也会喜欢的。”
太后听这话若有所思,想了想,看向荣王妃:“这话说的有理,你明日带木娘子入宫来,哀家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品貌的女子,能惹得隽儿动了心,非她不娶。”
荣王妃心里着急,木娘子昏睡不醒的事儿,还藏着掖着呢,如何能让人进宫来见太后?
荣王妃只能推脱,“那孩子最近身子不好,生了病,见不得风。不如等过些时日,她身子好了,再让她进宫拜见母后,也省得她过了病气给您,到时候,儿臣可不好向圣人交代。”
“病了?”太后似笑非笑:“倒是病得巧妙,既是隽儿心爱的女子,不如让太医去瞧瞧。若身子实在不好,哀家看,这门婚事也还得再商榷,总不能苦了隽儿,让他娶一个病秧子。日后若是不能传宗接代,那便是你们的罪过。”
荣王妃真是张嘴吃黄连,苦的不行。何止是病弱,恐怕就算让儿子做鳏夫,他也要迎娶木芳颜进门!
“儿臣不敢隐瞒母后,已经让太医院的太医去看过了,太医说,她这病得静养,好在并无大碍。”
太后看着荣王妃,目光犀利,不容旁人作伪。
“芸娘,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可得尽尽心啊。”
荣王妃知道自己惹恼了太后,然而太后也不想再听她解释什么,只是有些不欢快的走了。
荣王妃一身冷汗往外走,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太后似乎不满意这门婚事,话里话外,都在指摘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
又想起长安城里的传闻,还有邓可人,脑子里便觉得,莫非,是邓可人作祟?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宫门口,却见邓可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
邓可人瞧见荣王妃来了,笑着迎上来:“娘娘,可人在此恭候许久,还请娘娘原谅可人的冒昧。”
荣王妃不动声色,浅笑道:“邓娘子等我作甚?”
邓可人看看周围:“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