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萝一听能出去玩,毫不犹豫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跟着小姐出门。
二人带着围帽,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长安城毕竟是王都,沿街叫卖的小摊贩不说,便是这些店铺也比成泽州城繁华。
紫萝这是来了长安后,第一次如此自在的逛街,看到这个也想买,那个也想买。
“娘子,这蜜饯真好吃!”
“娘子,这胡饼真好吃!”
“娘子,这云吞看着不错!”
“娘子,娘子....”
木芳颜打断她:“你这是带了多少银钱出来?准备把自己的嫁妆吃空吗?”
紫萝嘿嘿一笑:“娘子说的是什么话?奴婢跟着您赚了不少钱,嫁妆可是够够的。花个二两银子在外面吃些好的,有什么问题?”
二人正说笑,却听到一阵哀嚎。
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人抬着盖了白布的尸体走出来。
木芳颜一眼看到金吾卫的令狐圻,见他在此,想来这里是出了要命的官司。
令狐圻告别苦主,一转头就看到了街边的木芳颜,与手下招呼了两句,便朝着木芳颜走过来,“木娘子安好。”
木芳颜还了礼:“令狐大人安好,您这是....”
“不知木娘子此时可否方便,在下有事相求。”
紫萝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穿着一身官服的男子,心里有些毛的慌。
小老百姓天生畏惧这些当官的,何况还是武官,她就特别怕家里的老爷。
她本能躲到娘子身后,嘴里的果子却将两颊涨的鼓鼓的,活像一只河豚。
令狐圻看了她一眼,也没在意。
木芳颜将东西交给紫萝,与令狐圻到一旁的羊肉汤摊子上坐下。
木芳颜叫了三份羊肉汤,又要了胡饼。“令狐大人想说什么?”
令狐圻也不客气,道:“娘子想来瞧见了,那户姓江的人家,家里出了人命。”
紫萝心想,这人净说废话,瞎子都能看出那户人家出了人命。
她咬一口烤馕,觉得这饼考得酥脆,真好吃。
令狐圻看一眼正在咔嚓咔嚓吃饼的紫萝,顿了一下,继续道:“事实上,这家死的是位娘子。这位娘子,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受害人了。”
“连环杀人案?”木芳颜诧异,没想到今日出门,能遇到变态连环杀人案。
令狐圻点了点头,斟酌道:“说起来,此事甚是怪异。”
“哪里怪?”
令狐圻觉得,自己跟一个小娘子说这种话,实在有些尴尬,但这件事他们查了许久,怪异之处一直毫无线索,想到木芳颜的本事,说不定,她能给他们寻到线索。
犹豫再三,令狐圻还是开了口:“根据仵作的推断,这几人都是被人奸杀的。”
紫萝一口羊肉汤差喷出来,尴尬又无语。
好在她朝着一旁坐,不然这汤不得洒满桌上的馕饼,都怪这厮!
她瞪一眼令狐圻,令狐圻也瞥一眼这小丫头。
两人一个尴尬,一个愤怒,木芳颜却淡定许多。
“奸杀?这有什么怪异的?”
令狐圻:“怪异的地方在于,仵作没有从尸体的身上检查到任何男性的提液,更没有发现这些女子挣扎的痕迹,房中更是没有其他男人的痕迹!
而且我们认真调查过,发现这几个娘子从来都是足不出户,很少与外人有过过多接触,更不要说外面的男子有私情!
这三个人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北,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我们实在不知道,凶手是如何进到她们家中,对她们做下这些极恶之事,又如何顺利逃脱的?更不知道凶手选定目标的方式是怎样的,这就意味着,可能还会有很多人受害,但我们没法追凶!”
“这听起来像是一出密室谋杀案!”
令狐圻觉得,这个词形容的极好,“你说的不错,就是密室谋杀。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命案,如这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的,实在是让我匪夷所思。思来想去,只能厚颜来求娘子相助了。”
“令狐大人怀疑是鬼怪作祟?”
令狐圻点点头,这案子有些人心惶惶,他这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木芳颜看一眼白日的玄武街,实在看不出哪些地方阴气重。
看来还是要等到天黑以后,再来观察地形。
想了想,她道:“令狐大人,若是方便的话,我想去看看尸体。”
令狐圻愣了一下:“娘子若是不惧的话,自然可以。”
木芳颜跟他去衙门,紫萝抱着一大堆吃食跟在二人身后,却没有胆量跟进去看热闹。
衙门的停尸房特别阴冷,门口棺材前,都贴了许多符咒。
屋里,仵作正准备验尸。
看到令狐圻进来,忙停下手中的工作,先去执礼问候:“令狐大人。”
令狐圻对他点了点头:“陈仵作忙你的,不必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