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关上门,木芳颜就感觉有人在推门,若不是她死死堵着门,那人便冲进来了。
她听到门外的人着急道:“不行,我们去那边。”
接着是咿呀一声,门开了,然后门又被迅速关上。
木芳颜连竖起耳朵偷听,随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再后来,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木芳颜很想出去看看究竟,但是直觉告诉她,打死都别出去,不然肯定遭殃。
忽然,她听到一女子说:“不知公主殿下与赵世子在此,是我等唐突了,我等这就告辞。”
可还没走开,就有人叫嚷起来:“乐平姐姐,你可真是胆大妄为,青天白日的,就敢在此处纠缠赵世子,实在是有失皇家颜面,姐姐莫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木芳颜一听公主,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原来这是公主与臣子偷那啥的戏码,那另外这声姐姐叫的,不会是皇帝的另一位公主吧。
两人难道二女争一夫?
木芳颜贴着门,小心翼翼在窗户上捅了个小窟窿偷窥,觉得好刺激。
这大周的公主们真是个顶个的豪放,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闹起来。
乐平自来骄纵,母亲又得宠。若是旁的公主,谁不惧她两分,可眼前这个城阳,可是皇后亲自教养的,从小跟乐平不对付,此时能放过她才怪。
乐平哪里受得住这份气,立刻叫嚷:“城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与赵世子乃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怎么叫做纠缠了?”
城阳公主让宫人拦住那些贵女,不让她们走。
贵女们脸色难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看热闹,这热闹可不好看呀。
城阳讥诮:“阿姐,旁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吗?赵世子可是有婚约的,他木家娘子自小定了亲,我听说待到赵世子十八岁,便要与木娘子成亲。如今木娘子也到了长安城,你却在这时与赵世子纠缠不清,这不是明摆着抢别人的夫婿吗?原来姐姐,是要学卫阳公主,抢他人夫婿为乐呀。”
乐平气得拿起一旁的花瓶就砸过去,城阳一个闪身躲开,得意的看着她:“阿姐做下这般丑事,如今大家都看见了。事已至此,妹妹也不好为你遮掩,自当将此事禀告给父皇母后,好让他们来定夺。只是可怜那木三娘,就这样没了赵世子这样的好郎君。”
木芳颜靠在门上一阵无语,这谁能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那个可怜的木三娘,不正是自己吗?
姓赵,还是世子,除了定国公府,从小与自己定亲的赵笙,长安城里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
木芳颜摸摸自己的头,这肯定绿了。
城阳公主很满意今日的事,她不过十三岁,喜怒哀乐都在脸上。
见拉扯的差不多,皇后也派了人来,将人都请走了,赏花的贵女们纷纷离去,但今日的事情一定藏不住。
这偏僻的院落很快就安静下来,木芳颜依旧淡定的在屋里等候,直到琴姑到来,她都神色如常。
木芳颜似乎都不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琴姑见状,淡定的把人领到皇后的甘露宫偏殿。
皇后此时正在御花园里,宫里只有值班的宫女太监。
见琴姑领着人进来,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让琴姑带着人去了偏殿。
木芳颜一进去就知道,这里不干净。
琴姑道:“当日华山郡王便是在此处出的事,木娘子,这里可有什么不对?”
木芳颜走进去,在屋里细细看了一圈,然后走到最角落,指着一个香炉问:“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琴姑回答,“皇后宫中的东西,自然是由尚宫局送来的。”
木芳颜不太了解这宫廷里的机构结构,但她却说:“皇后娘娘最近是否时常心神不宁,夜里总做噩梦,太医看了,也没用?”
琴姑惊讶的瞪眼,但很快平静下来。“娘娘最近,的确有些睡眠不好。”
这是变相承认了。
木芳颜知道,这些贵人的身体,都是宫廷秘密,不能外宣。
她也没多问,只道:“这香炉有问题,我要将它带回去,不知姑姑可能做主?”
琴姑想了想,点头找来一个匣子,将那香炉装进去。
这东西虽是宫中的,但不是所有东西都名贵的,不过是个普通的香炉,只需要同皇后宫里的管事嬷嬷报备一下便可。
就是摔碎了,宫里也无人责怪。
木芳颜没有多说,带着匣子离开。
临出宫门前,琴姑终究忍不住问她,“木娘子,这香炉有什么不对劲吗?”
木芳颜看她一眼,又看看周围,才小声道:“这香炉是用人的骨头制成的,能被放在宫里,恐怕来历不明,我带回去除了这上面的怨气。但其他的,恐怕不是你我能够探究的。”
琴姑惊骇,连忙点头,谨慎地闭了嘴。
等把人送走以后,她立刻去见宋道隽。
宋道隽正在池塘边上喂鱼,这里的鲤鱼养的又大又肥,红白相间,一群聚集到他眼前讨食,十分讨喜。
见琴姑到来,伺候的太监立刻退开,走到不远处把风。
琴姑小声告诉宋道隽:“小王爷,木娘子带走了一只香炉,她说这香炉是人骨打造。”
宋道隽听到这话,眸光微冷,“皇后宫中怎么会出现这等阴邪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