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花缓过劲儿来,从萧惟年手里接过闺女,“大兄弟,真的谢谢你了!”
芸芸晃了晃手里的糖,开心的说;“妈你看,叔叔给我的。”
“呀!”何翠花忙道:“这可使不得!”
萧惟年微笑道:“媳妇儿怕我晕车,给我包里装的,结果我没晕车,给孩子吃吧,正好转移下注意力。”
“刘医生开的止痛药,说是不能吃多……”何翠花看着芸芸,疑惑道:“刚刚还嚷着开始疼了呢,这会儿不疼了?”
芸芸揉着肚子,感受了下。
“好像不疼了呢。”
萧惟年知道是去病丸起了作用。
但真有阑尾的话,还是趁早手术的好。
缓过劲儿来后,其他人跟着忧起来。
“我姑在镇上给我找了活儿,说最迟今天晚上到,不然活儿就是别人的了。”
“我爹的病,只能去县医院开药,明天我要开不回去,就只能给他守孝了。”
“我儿媳妇马上生了,我还得去伺候月子呢……”
人只要活着,生活就得继续。
萧惟年隐隐约约的,好像懂了系统刚才说的那句‘救一人等于救万人,救万人也是救一人’。
站在这里的每个人,看似都很普通,无关紧要。
但他们却又是各自家庭里的不可所缺。
每个人都不是为自己而活,所以,才要更努力的活。
就像树根和树的关系。
相互需要,相互滋养。
救一人,就是救一个家庭,一个家庭,又牵涉到好几个家庭……
而这份寄托和牵挂,又是每个人活下去的支撑。
生命,就像一个圆圈。
只要走不出生命,都是在这个圆圈里。
看似不相关,但在某个地方,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这种顿悟的感觉,令萧惟年精神一震。
这是通往县城唯一的路,塌方面积实在太大,要清理出来起码得好几天。
山体滑坡的高度不算很高,半个多小时应该就能从安全区绕过去。
萧惟年提议道:“我们绕过去吧,换车走。”
程军眼睛一亮:“这法子好呀!大家都不耽搁。”
有人担心:“塌成这样,上面安不安全呀!”
“万一上去又塌了怎么办?”
“有可能。”萧惟年道:“这样,我们先上去几个人看看。回头要能走,急的可以绕过去,不急的也可以先回家。”
他之所以这样提议,肯定是细心勘察过,并用了预知锦囊。
但命数和天意谁也说不清。
话别说太满,事不能做太绝,也是种慈悲。
程军同意道:“车上有工具,愿意去的跟我走。”
几个青壮年立即站出来,“走吧看看去!”
另一边。
一整车的人都傻了。
有好几个大石头,就滚落在车头一两米处。
刚刚那几分钟,车顶就像下冰雹似的,噼里啪啦落不停。
挡风玻璃被飞石砸裂了几处,有一处,正对着司机的脸。
司机是个刚上路不久的新人,裤裆当时就湿了。
他不敢想,要是刚刚没停下来,后果会是什么?
他刚娶上媳妇儿,还没当爹啊!
还有这满车的人……
老的老少的少,坐他身后的那几个,听说还是京都来的什么考古专家。
县里当官的都陪着呢。
就在这时,有个人突然大笑起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