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巨阙剑帝神情虔敬，像朝圣的凡人，捧起某样神明的信物一般，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条…毛巾。
“哈，一条毛巾，这算…”
见状。
洛北葵刚想嘲讽两句，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脸色一变：“这毛巾上面的气息是…”
她看见了！
这条毛巾上有剑气，而且这道剑气，跟二十年前毁灭第三十四重天的那道，如出一辙…是那个女人的！
洛北葵倒吸了一口凉气。
巨阙剑帝得意一笑，重新将毛巾收起。
没错！
那条毛巾，就是那天青儿擦汗用的毛巾！
这便又是一项剑祖的恐怖之处了：
作为剑道本身。
她用过的东西，她所过之处，都会留下剑气，这些剑气不伤人，也没有恶意，甚至仙帝之下，根本都发现不了，但对仙帝而言，那是一种身份象征…见物如见人！
而对修剑道的仙帝来说。
这些留下过剑气的物件或足迹，更是珍贵：只要参悟了上面剑意，那其修为必然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然当初得到毛巾那会儿，巨阙剑帝为何欣喜若狂？
真当他是痴汉呢？
“怎么样？认出是谁了吗？”
将毛巾收好后，巨阙剑帝望向一脸呆滞的洛北葵，得意洋洋道：“我说了，你会被那位给吓到的吧？”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跟那位扯上关系。”
良久，洛北葵才回过神，神情复杂道：“看来之前四溟的传闻都是真的…你真是那位的记名弟子啊？”
“那还能有假？真是的。”巨阙剑帝嘁了一声，忽然做贼似的左顾右盼一圈，旋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诶，关于那位，我这有份八卦，你想不想知道？”
“八卦？”
洛北葵先是美眸一亮，又突然迟疑道：“背后谈论那位，不好吧？她可是禁忌，万一她生气了…”
她是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给自己招来祸端。
她可是亲身经历过剑祖有多可怕的。
因为逆天而行。
她今生忘记了很多前世的事，这是前世为那只蝴蝶续命的代价，唯独有一个女子，她记得清清楚楚…剑祖！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剑祖的恐怖：
道能抹去她记忆中所有记忆，唯独无法抹去她，一个连道都无法抹去的存在，她已经超过了诸天万界的一切。
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洛北葵完全想象不出她有多强，但她有理由怀疑，剑祖已经触碰到了仙皇的门槛，这样的人，她要是真的追究起某个人来…恐怕圣人出面，都不一定保得下来吧？
“哎呀，不会的。”
得知洛北葵的担忧，巨阙剑帝却是一脸无所谓道：
“谈她别的八卦，她或许会生气，但这项八卦，我拿我的人头担保，我们谈了她绝对不会生气。”
“而且不仅不会生气，她还会希望多被人谈，被更多人谈！”
“这么神奇？”
洛北葵挑了挑眉，将信将疑地问道：“到底是什么八卦呀？”
“就是…”
巨阙剑帝正要开口，忽然脸色一变，将话生生抵在了喉咙，旋即抬起脑袋，往向了天穹。
洛北葵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也跟着仰起玉首。
两人的视野内。
一只巨大的，透着无尽古朴与苍茫韵味的眼睛，凝视着下方：不是在看他们，而是在看…千机门！
那一刻，两位大帝对视了一眼，同时滚了滚喉咙，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语气中掺杂着些许不安，呢喃道：
“天罚之眼，是天，天来了，千机门的坐标…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