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梁母一咬牙,竖起两指厉声发誓道:
“只要祝姑娘肯帮忙,日后便没有什么梁家秘方,这方子我给了姑娘,便不会再用它谋利一分一毫,若有违背……”
她看向桌案上放的裁纸小刀,在祝潇潇警惕的目光中一把抓起,撩过一绺长发狠狠割了下去。
“若有违背,定然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呀!”
一旁的晨夕惊呼出声。
祝潇潇也是没料到,哑然同李辙交换了一个眼神。
梁母将手中断发与那张方子一道,“啪”地拍在桌案上,丢下裁纸小刀,竟就这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院外的曹能以为是祝潇潇的客人,还笑盈盈打了招呼。
梁母只是板着脸,目不斜视的打开院门快步离开。
曹能纳闷的挠着头,一步三回首进到屋里,问祝潇潇:“那女的是干啥的,咋看着不像好人呢?”
祝潇潇:“……”
说实在的,她也很懵。
“怎么突然下山过来?”祝潇潇一边招呼曹能坐下,一边喊晨夕去倒些水。
顺便划拉划拉梁母的断发,同秘方叠放在一起暂时收起来。
曹能大大咧咧摆手道:“嗐,不妨事不妨事,俺就是来看看大姐头,顺便有件事想同你说。”
祝潇潇点点头。
曹能于是道:“这不是,大姐头差了县里的铁匠给俺打一对双手锤嘛,俺眼馋的不行,这两日就总往县里去盯着那铁匠做,结果你猜,俺碰到谁了?”
祝潇潇瞪他一眼,“学那卖关子的话术做什么?”
曹能讪讪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神秘道:“俺碰到秦述兄弟啦!”
“……”秦述?青铜山那个副将秦述?
祝潇潇挑眉,怎么他没离开丹州吗?
当时王红璋死后,秦述压根没归顺祝潇潇,而是直接离开了黑燕山。
祝潇潇以为他会远走他乡,谁知这人非但没离开丹州,甚至连汀元县都没走出去。
“他一直没走远吗?”祝潇潇问道。
曹能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秦述兄弟说了,他当初下山就离开了丹州,是跟着仇家才又回到汀元县的。”
“仇家?”祝潇潇一怔,“我记得秦述说过,他原先跟在丹州刺史麾下做教头,后来因为刺史得罪了大太监全家被害,他才走投无路上了青铜山。”
曹能忙不迭点头道:“是呀是呀,秦述兄弟就是这么跟俺说的。”
那秦述口中的仇人……
祝潇潇下意识道:“宫里的大太监跑来汀元县了?”
难不成,是她火烧县衙动静闹得太大,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不能够啊,小小汀元县,距离盛京可远着呢,有雪灾在中间拦着,信息哪会传得这么快。
果然曹能摆摆手,“那倒不是,他说是那大太监的干儿子新得了一处庄子,跑来这边收账,所以他才跟来的。”
庄子?什么庄子,濛水庄吗?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