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淡白色的气流从嘴里喷吐而出,随着怒吼声扩散开来。
几乎震聋双耳的吼声震得一些人头脑发昏、摔倒在地,这声响几乎传出上千米远,不断有声音在校场上回响。
所有人都被这炮弹爆炸似的吼声吓到了,包括周围的新军也都满脸骇然地望着余恪。
余恪道:“所有粤武备军,坐下!”
见台下所有粤武备军乖乖坐好,余恪接着道:
“我现在下达几条命令。”
“吸过大烟的,站起来走到校场边。”
三百多人站起身,乖顺的走到校场边,这些人全都是邝应涛的亲部士卒。
“年龄在四十以上的,包括四十岁,站起来走到校场边。”
一下子足有两千多人站起身走到了校场边上。依旧坐在地上的人,只有不到最初的一半。
余恪有些愕然,年龄大的这么多吗?
想了想,余恪接着道:“身体有残疾,眼瞎,耳聋,缺胳膊断腿的,站起来走到校场边。”
剩下两千多人中又站起来大约十分之一。
余恪对甘启良道:“去点一点剩下有多少人。”
一刻钟后,甘启良回复道:“剩余共计两千零一十七人。”
余恪点了点头:“足够了。”
五百人充入建立不久、只有九百多人的第四团。
剩下一千五百人组建成第五团,再从一二三团里调一些干部过来,训练两三个月,应该就能形成战斗力了。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一支军队有多少战斗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领兵的将领。
粤武备军二十年前也曾是支强军。
但随着都统邝应涛的堕落,整支军队也就跟着废了了。
想到这里,余恪又吩咐道:“去把粤武备军中所有练了武艺的人召集过来。”
没一会儿,甘启良带着二十多人来到余恪的面前。
“两千人里面,就这么点儿人练过武?”
甘启良挠了挠头:“余参谋,就只有这些人啊。”
说着又指向校场边上的三千人:“那里面或许还有人练过武。”
余恪摇了摇头:“算了。”
来到一个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面前,余恪问道:“你练得什么武?”
“回大人,我练得是铁砂掌。”
那黝黑汉子伸出一双粗大的手掌,捡起地上一块石砖,轻飘飘地一拍就拍成了碎块。
余恪点点头,又走到另一个身材瘦小汉子面前,问道:“你呢?”
那瘦小汉子讪笑道:“小人练的是缩骨功和探穴手。”
旁边一人嗤笑道:“不就是个扒子吗?”
“你呢?”
“我练的是硬气功。”
“你呢?”
“小人练了一手柳叶镖。”
“你?”
“小人练的是……”
余恪鼓掌大笑:“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个个身怀绝技!”
“大人过奖!”二十多个武人抱拳道。
“不错,不错。”
余恪招来甘启良:“这二十多人单独编成一个小队,就挂在你们一团名下,我有大用。”
“是。”
甘启良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道:“余参谋,那边被筛下来的三千人怎么办?遣散吗?”
余恪道:“当然不行。你留下一千人手,看押住这三千人。挑选出来的两千人明天带回广州城。”
“至于这三千人……”
余恪想了想:“我正准备在广西那边建一个橡胶厂,刚好需要不少人手。”
“总督也正着手准备创办水师学堂和造船厂,也需要一些人手。”
“这样。你把挑选出来的两千人带回广州,交给黄教头后回来这里。再带八百人交给总督大人。”
“然后跟带上剩下人我一起去广西。”
“不过。”余恪皱眉道:“那三百多邝应涛亲部的瘾君子一起带上吧,直接扔进牢里。”
“好了,去吧。”余恪道。
“是。”
甘启良走了没一会儿,又扭扭捏捏的来到余恪面前。
余恪皱了皱眉:“怎么?还有什么事儿?”
甘启良指了指身后两个娇媚的女人,正是邝应涛的小妾。
“余参谋,她们两个怎么处理?”甘启良问道。
“你自己看着办。”
“那?送您府上去?”甘启良试探性的问道。
余恪道:“你要是有想法就自己留下,要是没想法,就给她们几两银子送走。”
“没其他事的话就滚!”
“好嘞。”
甘启良满脸讪笑的退下,带着两个女人进了一间屋子。
第二天,甘启良带上手下四百多新军士卒,领着两千新军预备役和三百多个瘾君子,赶赴广州城,直到两天后的夜里才回来。
休息了一晚上后,又马不停蹄的领着八百人,再次赶赴广州城,将这八百人交给了张之洞。
隔天一早,甘启良再次回到了平南县粤武备军驻地。
“辛苦你了。”余恪拍了拍甘启良肩膀上的灰尘。
“这是属下该做的。”
余恪道:“先好好休息两天,这期间你让人将剩下一千七百人的姓名、年龄等信息登记成册交给我。”
又三天后,第一团一千四百新军士卒和一千七百原粤武备军士卒,总计三千余人浩浩荡荡赶赴广西。
广西本地就有一大片橡胶林,不需要去购买树种。
余恪打算先试着造出实心橡胶轮胎。
早在几十年前,西方就有人发明了橡胶轮胎,流入国内的橡胶轮胎虽然还不多,但也不难找。
仿制出一个应该不难。
整个两广地区都掌握在余恪等人的手里,不缺销路。
等实心轮胎的生产线建立好,制造出一批轮胎后,很快就能收回一大笔资金。
甚至往后的利益,说不定能够供应数千新军的军费!
执政者所执之政,无非民政和军政,而民政和军政说到底就是财政。
作为执掌两广的执政者,余恪不缺权力不缺人手。
只要再有了足够的钱财,天下还有什么事做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