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洋先是一愣,又扫了眼周围,觉得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不像是在拍电影,再说演出完都是吃宵夜,不会突然拍什么电影,大脑飞速运转,最后得出来一结论。
可能是穿越了。
王海洋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抱拳打听道:“您也辛苦,跟您打听一下,这地方是哪儿?”
郭德刚拍了拍桥栏杆,回道:“这地儿是西红门啊!”
干了!
猜想的没错,真是穿越了。
这应该是1995年,师父第三次进京城,被评剧团拖欠工资,末班车没赶上,夜走黄村,西红门大桥落泪。
作为德芸弟子,师父的事还是在网上了解一些的,对,仅限于网上,不会和学员们没事闲的讲老历史,以前的事儿样样清楚,那得是曾经住师父家里的饼哥和栾哥他们。
现在该怎么办?
和师父说自己穿越了?
九十年代好像还没穿越这词呢,坦白后得被当成精神病啊,直接印象分扣没。
眼下身无分文,没地方住,就一快没电了的手机,这会人还用bb机呢,手机没电之后等于砖头。
知道房价的事儿,没钱买房子,炒股不会,记彩票更是天方夜谭,唯一印象深刻就是14年德意志7比1桑巴,但时间也太远了点。
抄的话,不看小说,就算看完记住个大概情节,靠故事梗概写出几百万字小说也绝非易事。
抄歌曲和电影就算可以,那得是在一定条件下,双截棍这种爆款歌当初还被嫌弃呢,没有机遇才华等于狗屎,现阶段是别想了。
说相声还算凑合,学的晚基本功一般般,贯口被高老板夸过,十块钱能听三段。
空手道不错,大学里担任空手道社社长,人送外号断水流,可俗话说得好,大英雄手中枪翻江倒海挡不住饥寒穷三个字,这玩意不顶饭吃。
思来想去,目前得先跟着师父解决住的问题,也不能睡大街啊。
怎么才能让师父收留自己呢?
再者说,师徒如父子,穿越一次,绝不能看着师父落魄不管。
王海洋灵机一动,有主意了:“跟您打听一下,蒲黄榆附近是不是有个小评剧团?”
“是有一个。”
郭德刚听完心里咯噔一下,点点头。
王海洋戏精附体,激动地一拍大腿:“太好了,再往前走走就到了吧?”
“哪儿啊!”
郭德刚蹙眉摇头道:“西红门离蒲黄榆二十多里路呢!”
“二十多里路?这么远?”
一阵冷风吹过,王海洋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大桥,想着师父从蒲黄榆一步一步走到这,鼻子忽的一酸。
郭德刚点点头,心想可不远嘛,走的我都身轻如燕了,大概轻功就是这么练成的,不过见同行大半夜要去自己唱戏的地儿,有点好奇:“大半夜您不休息,去那干嘛啊?”
“哎!”
王海洋就等这句话呢,长叹一声,倾诉道:“在这偏僻的地儿和您遇见也是缘分,也不怕您笑话,我家是西北的,从小特爱听相声,梦想就是干这行,您看见我这身行头了吗,我特来这拜师学艺,可师父没找着,钱花没了。”
“真可谓是孤身一人流落京城,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身无分文举目无亲,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都尝遍了。”
“听人介绍,说蒲黄榆有个小评剧团,秦腔我从小耳濡目染,都是戏曲,我想去那混一口饭吃,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收留我,我一天没吃饭了,这会看谁都像烙饼。”
“哎!”
郭德刚长叹一声,三次进京太理解这种感受了,同时在他谈吐间也听出了口才和幽默。
“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去,你去那混饭吃你会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