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苦楚难当,而一旁的鸳鸯亦是面色难看的紧,难怪老太太让她盯着些贾蕴,敢情早就预料到贾蕴会闹出事来。
而贾蕴却是满脸的不在乎,苛待嫡母,此事也传不出去,一旦有点风声,不需贾蕴出手,便是贾母也不会容她。
这尤氏现在还分不清楚状况,她不同于旁人,就她这个毫无地位的东府“老夫人”,舍弃她又不损失什么,若是贾蕴出了什么事,那才是事关国公府的大事,如何抉择,贾母心中能没点数?
原本尤氏若是安分守己,大家面上过得去,贾蕴贡着她倒也无妨,可偏偏尤氏自己作死,今日有这么一遭,日后尤氏若是再起什妖,岂不麻烦。
原本贾蕴发了话,鸳鸯作为丫鬟自然不能说什么,可事关重大,尤其还是这个节骨眼上,稍有差错,那便是大患。
鸳鸯鼓足勇气,上前道:“大爷,如今还是紧着珍老爷的事要紧,至于大奶奶,奴婢觉着先让大奶奶去北边的院子住着,吃嚼用度什么的不能短缺了,至于是否起庵堂,待珍老爷的事过后,再看大奶奶的意愿,您看如何?”
尤氏闻言眼眸中复现光彩,眼巴巴地看着贾蕴。
而贾蕴见尤氏吓坏了的模样,心中有数,淡淡地开口道:“可。”
鸳鸯与尤氏不由地放下心来,只要不去劳什子佛庵礼佛,其他的一切好说。
尤氏更是开口道:“多谢蕴哥儿。”
面对“嫡母”尤氏感谢,贾蕴心中波澜不惊,对待尤氏,贾蕴可没当她是母亲,她不同于贾母,贾母原本是正经的侯门嫡女,在荣府可是权威。
可这尤氏,小门小户,又不是原配,只是贾珍的续弦,在府里又没什么实权,许多老仆人也没把她放在眼里,下面许多人打心眼里瞧不起的。
便是在贾蕴前世,这种高嫁“豪门”的女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出了什么事,哪个会为她出声?怕是看笑话的人居多吧。
更何况这个时代是男人的时代,尤氏这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后宅女人就是后宅女人,翻不了天,这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
贾蕴说的借口,实际上就是将尤氏软禁起来,若是手底下的人嘴上严实,倒是真不会传出去,可事有万一,难保此事周全。
贾蕴先前那般说也只是吓唬尤氏,他知晓鸳鸯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毕竟鸳鸯身上还有贾母的任务。
如今鸳鸯开了口,贾蕴正好借坡下驴,顺着鸳鸯的话,贾蕴看着尤氏,冷冷道:“往后安分些,若是缺了什么,支会一声即可,你是府里的老夫人,不会短了你。”
尤氏怔怔地看着冷漠的贾蕴,更加直观地晓得眼前这位爷真不是好惹的,既然得到承诺,虽没达到预期,可好歹衣食无忧,尤氏只能悻悻接受。
目的既已达到,尤氏便带着丫鬟银蝶儿灰溜溜地离去。
贾蕴看着尤氏离去的背影,婀娜多姿,不得不说贾珍的眼光甚好,尤氏风韵不输王熙凤,甚至于比王熙凤年长一些,更具几分美艳少妇的风韵。
虽是美人,可贾蕴不会怜惜,毕竟事关自己的利益,而且这个尤氏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日后定然要收拾一番。
只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宁府贾蕴尚未掌控,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在贾蕴看来,要么不动,要动就是雷霆一击,彻底扫清。
顿了顿,贾蕴开口道:“走吧,去灵堂。”
鸳鸯应了一声,便跟着贾蕴身后,忽地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起来的东西,开口道:“爷,这个您放在身上,待会会用的着的。”
贾蕴闻言顿时一头雾水,伸手接过来后,掀开一角,顿时一股呛人的味道袭来。
这股呛人的味道,贾蕴一闻便知道这是葱头,也就是洋葱。
贾蕴心中感慨,无外乎鸳鸯那般受贾母喜爱,这份细心便是难得,手上的这份葱头,贾蕴还真是用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