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二次来到前院,质问横宽道:“老和尚,夏遂良他们跑哪儿去了?快将实话告诉我,倘若有半句虚言,我让你立时在棍下做鬼!”
白春说着话,朝院中瞧了瞧,发现大槐树下有块青石,长宽各有二尺,厚约尺半,上面刻着棋盘,是和尚们没事了在这儿下棋玩儿的。白春跳过去把大棍一抡,“啪”地一声打在石头上,再看那块方石,四分五裂,碎了一地。这些和尚一见,无不害怕,有的就往后边退。
横宽愣了一下,口诵佛号说道:“阿弥陀佛。白将军,你要问那些人的去向,老衲可以告诉你,他们都走了。好像去吐蕃了!”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追赶。”
“白将军,他们已经走了两日,你还能赶得上吗?”
“那怎么办呢?能看着他们溜掉,不管不问吗?”
“白将军不必性急,请你到禅房小坐片刻,吃杯茶,再说下一步的行动也不迟。”
白春一看,横宽老和尚说话挺和气,不像打他的主意,便点了点头,跟着方丈进入禅房。法辰紧随白春身后,也跟了进来。三个人落座,小和尚献茶。白春呷了几口,心情平静下来不少,问横宽道:“老方丈,夏遂良这伙人为啥走呢?”
横宽叹息了一声,说出了夏遂良等人来金石寺前后的经过。
原来阴光大法师在京城的南薰门外,一时冲动,砸了囚车,抢走了夏遂良和昆仑僧,又打伤了宣威将军冯禹,过后一想,阴光也有点害怕:倘若朝廷发下追兵,前后堵截,怎么办?不但说夏遂良等人会重新落入法网,就是他自己也好不了哇!他与昆仑僧等人一商量,两下分开行走。
那些被救的三流囚犯,让他们各自谋生,第二类的想逃便逃,不愿单独逃走的随夏遂良他们一起走。往哪儿去呢?阴光法师告诉他们:吐蕃的人马还打着旗号,顺官道奔天竺,他们这些人找地方暂避一时,能东山再起了更好,不能东山再起,就到吐蕃去,让他们在那儿重新集蓄力量。
昆仑僧一想:光州金石寺的方丈横宽,过去同他关系不错,干脆奔金石寺吧。于是这些人都改扮成俗装,为的是怕途中被人识破,这才来到金石寺。这伙人刚刚同古月和尚分手,展昭、蒋平带着铁甲军就追来了。古月和尚怕夏遂良等人没有走远,因此对展昭他们非常客气,一点架子都没有,并且一再说明,他根本不认识夏遂良和昆仑僧,在南薰门外也没碰着他们,更不存在砸囚车、抢囚犯之事。展昭、蒋平派人仔细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只得赔礼告退。
阴光大法师骗过了蒋平和展昭,心里一阵高兴,他让吐蕃的副使顶替他的名字,带着队伍往回走,自己抄小路也来到了金石寺。夏遂良等人在金石寺住了几天,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派人到光州进行了试探,去的人回来说:光州城里城外,都贴有刑部发出的缉捕文告,列着夏遂良、昆仑僧等十四个人的名字,写的有相貌特征,但是既没画影图形,关口码头城门等处也没人检查。正这时候,发生了法辰都寺说牢骚话的事情。他们把法辰痛打了一顿,赶出了金石寺。
昆仑僧一想: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呀!光州距京城太近了,一旦走漏消息,朝廷派大军进剿,我们还好得了吗?干脆到吐蕃去躲避一下吧,等力量强大了,再回来报仇不迟。夏遂良等人都同意他的看法。这些人准备行装,打算起程。就在这天傍晚,事情发生了变化。有两个人错过镇店,前来金石寺投宿。
来的是谁呢?正是武圣人于和的八大护法之首,飞天灵狐潘秉臣和李藏!
潘秉臣随徐良押解着金灯剑客等囚犯,走到朱仙镇这儿,见万年古佛等高人都离去了,也与徐良告别,转回东海小蓬莱。他们俩走到东海边,思想上又起了变化:咱们两个人回去见武圣人,说夏遂良如何如何,老圣人能信吗?要能找人证明才行。找谁呢?有了,茅山二圣,洪飞和哈昆,和潘秉臣同在七星楼受苦,找这老哥儿俩作证,武圣人不能不信。因此两个人又去了茅山。谁知到那儿一问,二圣到武当山去了,俩人又起身赶奔武当。途中错过镇店,这才到金石寺投宿。
飞天灵狐和李藏一商量到寺里住一夜便要赶路,谁知道这一脚踏进了贼窝。他们在山门外叩门的时候,正好让昆仑僧从门缝里看见。这个大和尚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条毒计,登时喜上眉梢,当即吩咐横宽长老,把这两个人接进来,让到客室,我派人前去招待。
横宽长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唯唯诺诺,连声答应。亲自开了山门,把潘秉臣和李藏接进客室。
昆仑僧立即找了一包蒙汗药,又派个随他们来的和尚,装作金石寺的伙夫,给潘秉臣做了几样菜,每道菜里都下了药。潘秉臣走了一天,又饥又渴,菜上来就想吃。可是李藏就发现,上菜的这两个小和尚不太对劲,贼眉鼠眼的,老拿眼睛斜着瞟俩人。嗯?不对劲!难道说这座寺庙是个贼窝?我可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