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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族。
冬日的山谷萧索而宁静。
河滩上一群孩子正在放马,大大小小十多匹马正在啃食河滩上的枯草。
两个少年正在训练两只大老鹰飞翔,不过任凭他们怎么驱赶,两只大老鹰就只是一跳一跳的往前蹦跶几下,赶急了扑扇几下翅膀还回头试图啄咬少年,当然,换来的就是棍子敲打脑袋,于是就只能继续连蹦带跳的在河滩上胡乱扑腾。
两头小狼被几个孩子牵着在马群不远处奔跑,一群猴子跟在四周兴奋的追赶吱吱叫唤。
大院旁边规划的三期项目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数十人正在忙碌挖沟搬石头抬木头拓泥砖。
另外窑厂和池塘附近,也有人正在用木桩和栏杆围建一大片区域,里面还拴着一头野驴和几只野羊。
池塘里面,一大群鸭子和几只大雁混在一起,这水中游来游去,不时钻入水中寻找鱼虾螺蚌,鹅鹅嘎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热闹。
整个巴族到处都能看到一幅欣欣向荣的热闹场面,但比起以前,却有显露出一种十分压抑的气氛。
所有人都在埋头干活儿,很少有人说笑。
无论男人女人还是一群接受劳改的俘虏,来来往往忙碌,但却几乎都不怎么交流,更没有人大声说笑。
这是自从巴族从山上搬到山下来之后就几乎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就连一贯大嗓门的阿母,好久都没听见她那独特的声音了。
大院里静悄悄的,母巴带着一群女人坐在空旷的院子里面,晒着初冬的太阳忙碌纺线织布。
当做教室的房间里,叶带着几个拱火族少男少女正在学习计算,但一个个也显得无精打采,没有一点儿昔日徐晨上课时候的热闹。
山腰,故母神庙前面,一个身穿精美长裙和蓝灰色头蓬的少女,举着一根金光灿烂的法杖,正跪在故母神凋像前面,嘴里轻轻呢喃着不停的祷告着什么。
几个年轻女人则蹲在她身后,看着故母神满脸虔诚而又无奈的表情。
自从徐晨带人乘坐木筏离开之后,便杳无音讯。
月暗月圆,圆了又缺。
算算时间他出门都快一个月了,但却没有丝毫的音息传回来。
这让整个部落的人都担惊受怕情绪焦虑。
大巫几乎每天都要上山来,跪在故母神面前为徐晨祈祷,希望故母神赐福给徐晨,保佑他在外平平安安,早些归来。
“踏踏踏踏……”
山谷口外,两匹快马踏碎河滩和谷口的宁静,一路疾驰冲入山谷。
“驾~驾~~”
野马口鼻之中喷出浓烈的白气,但马背上的猎手却还在使劲儿夹着马腹不停加速。
一群在河滩放马遛狼的孩子最先听到了马蹄声,纷纷停下嬉戏往山谷口看去,不久,就看到疾驰而来的骑手。
“风归嘎~~”
骑手大吼着直奔大院而去,兴奋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野嚯……”
一群孩子激动的丢了野狼和马群,一窝蜂的尖叫着直奔谷口而去,一群猴子也连滚带爬的跟着跑了。
大院内外正在忙碌工作的男人女人听到猎人的呼喊,也在片刻的沉静之后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纷纷丢下手里的工具和石头木头围了上来。
两个猎人刚在大院门口跳下马背,瞬即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先围上来的都是正在大院前面修建堤坝和三期工程的男人和俘虏,继而是院子里面正在纺线织布的母巴和一群女人,再然后是叶带着几个少男少女冲出来。
“晨嘎哪嘎?”
母巴急匆匆的挤开人群,激动的抓住回来报信的猎人追问。
“母巴嘎嘎,风归嘎,晨莫归嘎!”
一个猎人抹着满脑门的汗水大声回答。
四周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下去,许多人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神情,就连刚冲出院子大门的叶脚步一滞,满脸焦急期待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住了。
“风归嘎,晨莫西不归?”
母巴凝固的激动笑容变成了更加的紧张和焦虑。
“晨嘎在河对岸征服了毛吞嘎嘎,羽公嘎嘎,捉住了他们的大巫,又去很远的南方挖到盐嘎……现在去了夹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