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是你说的,你记着。”我对着他点点头,走进卫生间。
从这一刻起,我对他已再无念想。
这句话说完,陈总长叹了口气。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到陈总悠长的喘气声,她的头靠在枕头上,双眼睁得大大的,满脸凄苦,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心痛,伸出一只手去温柔的抚摩着她的肚子,我记得小时候身体不舒服时,母亲就会这样做。
陈总握着我的手,随后把我的手拉着放在了她的脸上,脸颊在我的手心摩挲。慢慢的,我感到手心里有了泪水,我伸出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她的脸上,温柔的抚摩着。她拿过几张抽纸,开始檫去泪水。那一刻,我忽然对婚姻有了一种忧虑,但说不出忧虑什么,于是学着她的模样,把枕头靠着墙,头靠在了枕头上。
“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看我,还是这样。”她有些歉意的说。
我把头侧向她。
“那后来呢?”
“我们没有离婚,就那样凑合着过,谁也不管谁,反正女儿上学的钱都是我支付的。我几乎每天都在厂里吃饭,晚上不想回去,经常睡在办公室里,看书,上网,写日记。”
“那女儿回来过吗?”
“没有,我每年去看她一次,每次待三四天,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而且她很喜欢那边。”
我嗯了一声,感觉有些困,闭上眼睛。
“一点多了,快睡吧。”她把我的头抬起来,把枕头放平,我顺势向下,头放在枕头上,她帮我盖好被子,然后也躺了下来。她的一只胳膊从我脖子下面伸过来,另一只手臂放在我的肚子前,轻轻握住我的手。我靠在她的怀里,像小时候偎依在母亲臂弯里一样,很快就睡着了。
早晨是被陈总叫醒的。
“快八点了,赵部长刚才打电话说请我们去厂里参观一下,我说让刘经理去下就行,我昨晚喝多了,头还是很晕。你起来去酒店一楼吃早餐,陈师傅九点过来接你。”
“那中午你过来吗?”我边穿衣服边问。
“我就在酒店吃,没事,你中午跟他们吃完饭,就说下午你跟我自由活动,不用他们安排了。”
我洗漱了一下,去一楼吃早餐,然后在大厅等陈师傅。
到了厂里,王经理陪着我先是去每个车间参观,设备很先进,一排排机器前面只有一两个工人照看。随后回到王经理办公室,我用他的座机联系黄总和冯总,把剩下这几车款都支付了,随即安排司机按计划过来装货。司机平时拉货回福海后卸完货,都会顺路带点回头货到杭州这边来,然后再来宁德装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