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周围倒挂着的几具躯体全都动了起来,双腿乱蹬,似乎想要下来。
这些一眼看去就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脖子后面都插着什么东西,只露出两三分公长的一截在外面,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玉堂春说过,小楼前面的那块场面是个养尸之地,难道这些就是玉堂春口中的行尸?
抓我脚脖子的那哥们一只腿儿已经从铁钩上滑下来了,另只脚也在不停的挣扎,不用多久整个躯体都会掉落。
我抡起骨杖,狠狠砸它的手腕,结果鸡毛用也没有。
这可咋办?
等会被这些尸体围攻,死得肯定不体面,还有可能被炼成行尸,跟它们一样倒挂在铁钩上。
行尸跟普通的邪祟不同,一般的符箓和法器对它们无效。
不过行尸也没有灵智,必须靠人操控才会做出一列的动作。
所以要解决它们,就得找到控制它们的人。
屋子里的南洋法师有六七个,控制行尸的在不在当中,现在也不好说。
就这么迟疑的工夫,抓我脚的哥们已经从铁钩上落到了地上,嘴里沉沉的嘶吼着。
这时我的目光无意中落到插在他后胸勺的东西,比棺材钉要稍微小一些,通体黝黑,呼呼的冒着阴森的寒气。
难道是……
我想起以前跟外公做活儿的时候,遇到过一件邪门的事儿。
有个姓熊的老太太突发疾病去世,家人请阴阳先生做过法事后,选了吉时下葬。但是当天晚上,熊老太太的孙子起夜时,看到熊老太太坐在门口,正在用刮麻刀打麻皮。
这是一种农村的活儿,老人基本都会。
当时也恰是打麻皮的季节,熊老太太去世前,家里还有几大捆麻杆子没打。
站在月光下的熊老太太,机械的将一根根麻杆剥皮,晾在旁边的架子上。
熊老太太的孙子吓得一泡尿直接尿到了裤子上,连跑带爬的回到睡房,把看到熊老太太的事儿,告诉了父亲,也就是熊老太太的儿子,程克。
程克以为是儿子睡得迷迷糊糊的看花了眼,训了几句,也没在意。
第二天一早,程克的妻子费喜良起床做早饭时,见昨晚关好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以为家里遭贼了,赶忙四处查看。
农村人心思比较纯朴,晚上睡觉时只把门关上,一般都不会反锁。
结果费喜良转到厨房的时候,瞅见熊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
费喜良吓得魂儿都没了,跌跌撞撞的叫醒程克:“快……快去看看,咱妈回来了!”。
程克一个激灵爬起来,跟着费喜良去了厨房,也是吓了一跳。
再想到昨晚儿子说的情形,他认为可能是老娘死前惦记着麻杆子没打完,心愿未了,一口气没咽下去,这是回来了却心事的。
现在麻杆子已经全部打完,再把老太太送走,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这种事儿以前在村子里也发生过,阴阳先生说这叫执念。
一个人生前如果有啥特别在意的事儿没完成,死后就会产生执念,很容易起尸。
只要让逝者完成心愿,执念就会消散,逝者也能安息了。
程克让妻子和儿子都不要声张,把熊老太太的尸体藏在了阴暗的地窖中,等到天黑后,再悄悄埋到她下葬的地方,加钉了几枚棺材钉。
回来后,夫妻俩都心慌得厉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睡觉前,费喜良把门反锁了,还将几把椅子都抵在了门口。
不料当天半夜,老太太又回来了,站在外面十分有节奏的敲着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