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
“行了，免礼，把这丫头带下去洗澡，太脏了。”沐玄烨果断打断两婢女的话，将沐茵茵塞到栖一怀里。
像丢烫手山芋。
来时，栖一就听闻陛下破天荒抱着一个脏丫头回来，暗暗称奇。
见陛下急躁的将人交给自己，栖一又有点不确定了，怎么感觉，陛下有些排斥她怀里的小丫头。
不敢多说，栖一恭敬应声，抱着小丫头，和季宛转身退下。
“等等。”沐玄烨看着两人离开，突然叫住她们，“待会儿……等小丫头醒了，带她过来见朕。”
两名婢女对视一眼，“是。”
栖一心里的定论顿时又变，陛下似乎不排斥小丫头，相反还很上心？
所以，刚才陛下的表现，是傲娇？
沐玄烨不知婢女在心底诽谤自己，小家伙不在眼前，可他内心依旧烦躁。
他不明白这股情绪从何而来。
太监公公小心翼翼上前，“陛下，奴才宣太医过来给您瞧瞧？您贵为九五至尊，龙体要紧呀。”
沐玄烨垂眸，目光落向了自己的胸口。
那处包扎妥当，血彻底止住，只还有些隐隐作痛。
况且，看手法，精练专业，确实是薛昭给他包扎的。
薛昭的手艺比宫里的御医没得差。
他冷漠的挥了挥手，“不用，下去吧。”
太监微微叹息，“皇上，您要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奴才，奴才去给您请太医……”
沐玄烨皱眉，“啰嗦。”
公公瞬间住嘴，行礼告退，打算离开屋内去殿外候着。
走到一半，沐玄烨又把他叫了回来，“去查，查清楚她是不是九公主，又为什么擅自出宫。”
公公脑袋一转，飞速明白皇上口中说的“她”是指谁。
连连遵命，“是，奴才这就去。”
栖一把沐茵茵带去了沐浴的澡池里。
屏风遮挡着，旁边则是冒着热气的水桶。
她准备给沐茵茵脱衣服洗澡，动作轻柔又仔细，生怕吵着她睡觉了。
“你你你干什么，哦，不对，小姐姐，你干嘛脱我衣服呀？”沐茵茵刚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双手靠近自己，吓得她激灵后退。
噗呲。
栖一和季宛先是一愣，继而纷纷发笑，被沐茵茵有趣的反应逗乐了。
栖一忍住笑容，试探的喊道，“小公主？奴婢来伺候你洗澡，这是陛下的吩咐。”
“哦，陛下的吩咐……啊？”
沐茵茵人醒了，脑袋还在睡眠状态。
复读机式的跟读几个字，突然反应过来，扬起脑袋、瞪大乌黑有神的一双大眼睛。
“啥？”
沐茵茵不禁抬起一双小手，揉揉自己的小耳朵，“你说啥？”
结果不等栖一说话，沐茵茵自顾自开口，“我知道了，是爹爹的吩咐，刚睡醒，脑子犯迷糊，差点儿忘记之前的事了。”
人小鬼大，思路清晰。
栖一看着这个呆萌又聪明的小公主，觉得特别喜欢。
她重新抬起手，“公主，准备洗澡澡了，你身上太脏了。”
“嗯……不不不，我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