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好。”,安聆音笑着看向沙发上的老人,视线又移向门外的杰森,“杰森,你去把爷爷送回傅宅吧。”
傅老被她搞得一团无名怒火,他脸色通红,但鉴于想起之前傅容笙为了她联合曾孙给自己气进医院,傅老只怕是无奈的摇摇头。
自己再怎么反对,也是无用功啊。
容笙那孩子是铁了心了,非她不娶。
杰森走到身边,搀扶他的左臂,“老爷,我们走吧。”
“走,走。”
傅老爷子点点头,喉咙里发出浑浊沙哑的声音,他颤巍巍地踱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
安聆音注视着老人的摇摇欲坠的背影,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深感唏嘘。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莉莉薇,联系律师来赛安一趟吧,过几天去看望受伤家属。”
她整理好这些天的愁容,眼神利落,神情从容淡定。
律师仔细地为安聆音坐了一个赔偿的评估,在本周五会陪同安聆音一同去医院慰问伤员家属。
出发当天,赵主管突如其来地来到赛安特意来找安聆音,他走到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安聆音正在和钟律师商谈待会的去医院时准备的资料内容,听见外面传来敲门生,便抬头对着钟律师笑道;“钟律师,待会儿我们再说吧。”
“请进。”
她换了个语调,神情严肃地冲着门外喊道。
赵主管捏了一把冷汗,表情漂浮不定地走了进来,他低着头不敢对上安聆音犀利的眼神。
可安聆音已经感觉到赵主管的异常,她压下心中的无名的火焰,厉声问道,“赵主管,这是怎么了?”
他几乎与安聆音没什么交流,更何况是工地的主管,他突然上门来找反而让安聆音有种不祥的征兆。
“安...安总,工人那边...有人伤势过重...去世了。”
安聆音瞳孔震动着,她浑身一震,耳边响起一阵轰鸣,她脑子一片空白,火焰顺势从心底燃到头顶,她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呵斥,“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那天你不是说没造成生命危险吗?!”
赵主管手心冰凉,湿漉漉的,他当然害怕上面怪罪,所以没有说实话。
他眼神透露着心虚,视线紧张地乱飘,被安聆音吼这一下,他瞬间吓得声音都发抖,“那...那天他只是,重伤进了icu。”
安聆音被他气得几乎昏了过去,她葱白的小手紧捏手上的纸张,捏得皱皱巴巴的,骨节几乎都泛白。
“钟律师,这种情况怎么办?”
她第一次透露出无助的表情,询问着沙发上戴着眼镜文绉绉的男子,钟律师推推眼镜,声音文文弱弱地回应,“这个情况当然是根据伤势赔偿,但具体还要看家属作何反应。”
“好。”
“那我们出发吧。”
赛安国际的楼下。
一辆名贵的轿车在乌黑的柏油马路上扬起一番尘土,速度像一阵闪电冲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