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笙的视线没离开过河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嗯”字,安聆音领意后,便掏出手机,对周围的环境录像取证。
拍摄到西北方向时,镜头里闯入两支陌生身影,他们穿着同样的工厂制服,放下手中的水桶,朝着她这个方向望了一眼,便抄起桌子旁的木棍,奔这边跑来。
“容笙快跑,后面有人追来。”
安聆音瞳孔骤缩,她惊呼向旁边的男人,纤细的柔荑牵住他粗壮的手臂,不停地往前奔跑。
“站住,你们两个人快站住!”
后面两个男人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安聆音回头一看,两个人男人的面容狰狞,面色通红脸上的血管和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得可怖。
“这边。”
傅容笙的声音从她头顶掠过,她只觉得手臂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桎梏,带着她往东南的山坡上跑。
山上的环境比较险峻,树木丛生,刚下过雨的泥土有些黏腻,两人一直跑一直跑,知道后面没有了声音方才停下脚步。
安聆音刚要起身离开,便被傅容笙拉住,“先别动,在观察几分钟。”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确认过准确无误后,傅容笙才的准备动身离开。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下午的六点钟,山上比外面黑的早,只能借助一点稀薄的光在山上寻路,草露出星光的亮影,两人走了许多圈都没有走出山内。
他们这是迷路了。
山上的草木丛生,树木参天,植物的长势十分凶猛,偶有飞鸟和猛禽的声音传来,但却不知所踪。
一阵凉风刮过,安聆音打了一个寒战,小脸被冻得几乎白到透明,倏然间,后背被一股暖意笼罩,男人的体香瞬间将她的鼻腔笼罩。
“穿上点儿,别着凉。”
傅容笙站在一旁,里面黑色的t恤勾勒出他胸膛肌肉的纹理,声音在这空灵的环境略显醇厚。
一声雷响过后,山上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她的手里被一双炙热的大手包裹,牵着她走进前面不远处的山洞。
傅容笙找来许多杂草,熟练地编成一个简陋的草席,铺在安聆音身下,“将就一下,我现在就去找食物。”
男人转身离开,山上的野兔他不敢轻易乱吃,野生动物的身上隐藏的细菌会有致命的因素,飞鸟的声音从头顶飘过,山谷间空荡荡地回响着鹰的鸣叫,和草木发出的沙沙声响,
这次他拿了一块红砖的碎片,在路上做了记号,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流,傅容笙找来山上的木头,简单地做了一个鱼钩,扯下一根粗壮的树枝做鱼竿,泥土里挖出一根粗麻绳,他用河水涮涮顿时干净不少。
这里的河比刚才的河清澈多了,鱼看起来也肥美。
他把麻绳分出三股,套在简易的渔具上,上面挂着捡来的幼虫,大手一挥抛入河内,不一会儿的功夫,鱼线垂直的地方泛起了微弱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