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个是您的女儿吗?”,安聆音恭敬有礼地半跪下身子,将手机递到老人面前。
外婆上了年纪了,视力上的病接踵而至,她将头离远,紧紧地眯缝着一双眼睛,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用蓝布包裹着的老花镜,颤巍巍地带到脸上。
“啊,这个就是我的女儿啊,她叫李春。”
“姑娘,你这样打听我闺女,是有什么事吗?”
老人感觉到不对,便直接问出口,小小从门外走进来,似乎在门外听到了两人些许的谈话内容,直接跑过来打断话题。
“外婆外婆,我手被虫子咬了,好疼啊。”
小小哭丧着一张脸走进来,她的哭声充斥在整个棚内,直接将两人的话打断,小小一边哭,用着手背抹着眼泪,一边还透过五指的缝隙瞥着安聆音。
安聆音将一双纤细白皙的柔荑揣入口袋,此时她的心中也大致有了成算,即便不再问下去,也好。
担心老人在起疑心,她也就没再继续深问下去。
——
江城医院精神科。
李春一早就接到小小的消息,得知安聆音直接找到了自己父母那里去。
一上午她的内心都忐忑不安,眉头锁的紧紧地,直接在额头上出现了川字,担心事情会露出破绽,她心慌不已,只能找机会往那边通着电话。
自从上次被傅容笙的人带去检查精神疾病后,他派来的那几个人就将李春看得死死的,几乎不给她与外界交流的任何机会。
就连现在她想打一通电话,都有人在身边看着,所以更别提谈话内容了。
傅容笙站在医院的走廊内,他颀长的身躯来回踱步在医院的走廊内,一身笔挺剪裁利落的高定西装将他完美地身材修饰的天衣无缝,他高耸的眉骨下深邃的眼窝里暗藏着危险的气息。
裤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振动声,他修长的大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随即拨通放到耳边。
“喂,聆音怎么了?”
傅容笙眉眼间的严肃得以舒展,语气都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电话的那头,安聆音早就已经和老人打好招呼,趁着小小在屋子里收拾衣物的时间,她借机才给傅容笙打这则电话,为的就是想和他交代下初步的结果。
“我现在在养母的老家,她的父母和我说,小小就是他亲生的女儿,因为是她们亲眼看着她在村子里生产的。”
安聆音整理了下情绪,将刚刚的见闻言简意赅,捞着重点和傅容笙复述。
她将葱白的手指并拢摊平,轻轻地掩盖住话筒和嘴边,声音绵软还带着一丝缜密地开口,时不时眼睛会瞟向门边,担心会有人突然出来。
傅容笙闻言,黝黑明亮的瞳孔暗沉的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自然也有足够大的容量,能够独自一人吞下许多事情,甚至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