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公训斥道:“急什么!我这不是请了诸位大人一起想办法嘛。”
高祁在卢国公面前矮一头,但在众位大人面前可不矮,他口气不善地问道:“你们都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了,到底想到办法没有?”
卢国公的幕僚管思广说道:“高大人的盐铁使是保不住了,不如谋一个外放吧?”
高祁心里也明白,盐铁使肯定干不成了。“外放也行!只是去哪里呢?”外放虽然官级降了,但比在京城更自在。
若换作别人,卢国公早就当成弃子处理了。但高祁不同,高祁的岳父是荣安侯程寅,程寅也是兵部尚书。
得把高祁放得近一点,好随时敲打,再别让他惹出麻烦来。“徐州太守已老迈,管先生觉得徐州如何?”
管思广略一沉吟,“徐州倒是不错,徐州太守背后无人,想让他告老,只要略施小技即可。”
徐州也很繁华,高祁很满意,“那就定徐州了,妹夫,我何时能上任?”
管思广笑着安抚高祁,“高大人莫急,总要容国公爷与诸位大人筹谋一番。”
高祁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官员,“一个个的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啊!”
沈易从京兆府的大牢里出来了,卢国公一直忙于高祁的事没空处置他。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于是就想立一件功劳以赎罪过。
铺子里的货烧了,从南边再运又来不及,经苏行提醒,他去了聚祥绸缎庄找张园买货。
他进到聚祥绸缎庄的库房,指着最上等丝绸,大手一挥就要全带走。
张园大着胆子上前,“沈掌柜,你把货全带走了,我这铺子怎么办?”
沈易哪会管张园的死活,“我已经派人去南边送信了,年前肯定还你。”
张园张开双臂挡在货架前面,“等货运到京城,都到年根了吧,那怎么来得及啊。”
“滚开!张园,我们卢国公府跟你借丝绸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敢跟我们国公爷作对,你是嫌死得太慢吗?”
张园的怒气值也快爆表了,“沈掌柜,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沈易嗤笑道:“就欺负你怎么了?你敢多放一个屁试试!”
他一抬手,对带来的伙计们骂道:“你们是死人啊?愣着干什么,把张园给我拉一边去,搬货!”
张园拼命阻拦,被两个伙计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货被搬完了,张园瘫坐在空了大半的仓库里,双眼直愣愣地看向货架。
他是商户,背后无人,多年来,卢国公府的一个下人都敢来欺辱他,他的日子过得实在憋屈。
要一直这么憋屈下去吗?他攥紧了拳头,在心里问自己。
突然,张园从地上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他宁死也不愿意继续活得像条狗。
十一月初五,一大早,康悦然三人将贺正初送到贡院门口,拍了拍贺正初的胳膊,道:“放轻松,考得上、考不上都不要紧!”
“我省得!我进去了!”
“去吧去吧,下响我来接你!”
一共六科,士子可以任选一科,也可以六科全考。贺正初想六科全考,所以得连着来六天。
看着贺正初经过盘查后进了贡院,康悦然才离开。
她和大小成在小五子的带领下,熟悉京城的路线。最后,四人去了原味楼喝茶。
伙计认识康悦然,把她带到雅间。
胡大成去隔壁的澄楼叫了饭菜,四人饱餐一顿后,康悦然叫伙计再送一壶热水来,她要重新再泡一壶茶。
不一会儿,雅间的门开了,进来的不是伙计,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身后还跟着几个壮实的嬷嬷和小厮。
康悦然率先开口,“各位走错房间了!”
小姑娘一脸不屑地打量康悦然,“你就是那个女土匪?就凭你也配缠着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