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直的质问,苏行假装慌乱地说出早已经想好了的话,“我进仓库去看过,仓库里烧的十分干净,而且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据值夜的伙计说,是从仓库里边烧起来的。不过我也不大明白,仓库的钥匙只有沈掌柜有,别人都进不去,这平白无故的仓库里怎么就突然着火了。”
谢直嘲讽道:“里边烧起来的?难不成是闹鬼了?院子里不是有防火的水缸吗?”
苏行缩着脖子,小声道:“水缸里的水不多,沈掌柜说冬日里一般不会着火。”
“他蠢你也蠢?你怎么什么都听他的?你到底是二掌柜还是他沈易的应声虫?”
苏行连连磕头,“小的知错了,求大掌柜救救小的吧。一会儿沈掌柜来了,必定会把错处全都推到我身上。
若大掌柜肯施以援手,我苏行必定唯大掌柜之命誓从,从此一心只为大掌柜办事。”
皇子们争夺朝臣的支持,一府的管事也要争夺下面奴才们的支持。
沈易的娘是卢国公的奶娘,卢国公确实很相信沈易,否则凭他那个脑子,做不了百益绸缎庄的大掌柜。
谢直眼中有几丝玩味,“你不是一直和沈易关系不错吗?”
苏行面露委屈,“沈掌柜是大掌柜,又得国公爷的信任,我若还想当这个二掌柜,只能和他关系不错,大管事应该明白的。”
“行了,起来吧,等沈易来了再说!”
沈.傻.易此时还在京兆府向陈自远哭诉,并一再要求陈自远为他做主。
陈自远碍于卢国公的面子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沈掌柜,你说了那么多,到底平王为何要烧你的铺子?”
“自然是因为平王与我家国公爷不和啊,平王伤了我家世子爷,现在又烧了我家的铺子,陈府尹,这事你一定要上奏啊。
那三间仓库里的货都是预备着年前卖的,值六十多万银子呢,就这么烧了,我们绸缎庄年前卖什么呀?”
陈自远派去请柴世景的人回来了,正值今日休沐,柴世景一并来了。
众人行礼后,柴世景坐了下来,“陈大人,衙役说有人状告我烧铺子?”
陈自远将沈易的话简明扼要地说一下。
柴世景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一个铺子,两个多月就能卖六十多万两银子的货物。卢国公的下人真是好能耐,几个月便能赚得一年的盐利钱。”
沈易这才想起来卢国公的嘱咐,他的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老天真是要绝他。“我、我不告了!”说完,他起身就想走!
柴世景看了一明一眼,一明上前抓住了沈易。
沈易用力挣扎,“我不告了还不行吗?平王爷这是要草菅人命吗?”
柴世景没理沈易,扭头问陈自远,“本王受了这刁奴的冤枉,现在要去圣上面前分辨一二,陈大人可愿同行?”
他能说不吗?陈自远笑容不变,“自然愿意!”
柴世景交待一明,“你亲自送这刁奴去牢房,就在牢房里看着他。”
谢直派来的人,还没到京兆府门口,就看到柴世景和陈自远从衙门口出来后上了马车。
他暗道晚了一步,赶紧跑回去报给谢直。
谢直感觉这事要糟,起身去找了卢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