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得赶紧去找原主的爹,康有安。
野猪的叫声痛苦而尖锐,淹没了康有安的声音。
康悦然心道不好,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林中奔跑寻找,终于在一处矮坡下发现了康有安的身影。
康有安上半身压在野猪身上,左手紧紧抓着野猪的肚皮,右手握着一支箭,箭已贯穿了野猪的身体。
野猪身上有十多个被箭刺破的伤口,四周全是血,分不清楚是康有安的还是野猪的。
康悦然跑过去,急得大叫,“爹!你没事吧?你醒醒啊!”
她将康有安从野猪身上扒下来。
他的上衣在和野猪的撕打中扯破了,露出了肚子上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正不停地往外冒血。
康悦然扯下她的包袱,翻出止血药全都洒在伤口上,可伤口太深,血根本止不住。
她又撕下康有安的上衣,用力地系在伤口上。
康有安已经迷糊了,嘴巴一张一合,他没有喊疼,只一直在重复着:悦然快跑!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康悦然的心猛地一痛,眼见康有安的气息越来越弱,她横抱起康有安,快速朝山下跑去。
此刻,她唯一庆幸的是原主天生力大,抱着一个大男人半点不觉得累。
他们住在山下的凤头村,这座山叫大燕山。近两个月来连绵阴雨,大燕山上湿滑难行。
刚走不远,就见里正康宏带着三个儿子赶着驴车往村里走。
见到满身是血的父女俩,父子四人都吓了一大跳。
康宏迎上来问道:“你们这是上山打猎了?”
“有安、有安、有安你醒醒!”见康有安没有反应,康宏回头吩咐儿子们,“你们把车上的粮食搬下来,有兆,你和我陪着悦然一起去镇上找郎中。”
康悦然拒绝道:“里正爷爷,路上全是泥,驴车不好走,我跑着也不慢。”
“有驴车还是要快一点儿的,再说,你头上还有伤呢。”
卸完粮食,康有兆从康悦然的怀上接过了康有安。
他皱了下眉,把人放到驴车上以后,试了一下康有安的鼻息,抬头冲康宏摇了摇头。
康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跑过去试了试鼻息,康有安已经没气了。
“悦然丫头,你......”
康悦然将手指贴在康有安的脖颈处,确实没有生息,而且,身体已经有些凉了。
想来,康有兆接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了。
康宏皱着一张老脸,“唉!别去镇上了,抬回家吧。”
康有兆将自己上身的外衣脱下来给康有安穿上,红着眼眶说道:“别让人笑话有安。”
康悦然道了谢,弯腰抱起了康有安,“爹,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