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请回吧,这段时间还得多劳累您兼顾王府和国公府。”
她福了福身,便带着两个丫头回去了。
到了葳蕤轩,正在里堂洗澡的大白听见她的步子,立马甩掉身边伺候的丫头,撒了丫子跑到外头来迎接凤璟妧。
一双幽蓝色的虎目里满是兴奋,身上还不断滴落着水珠。
“大白!”
眼见着半人高的大白虎疾驰到她们身前,开心的抬起自己的两只前爪就要扑到凤璟妧身上来,墨竹吓的脸色都白了,急急呵它一声。
大白虎平日里都是被哄着的,现在突然听见一向温柔的墨竹呵斥它,吓得前腿抬到一半就落下了。
凤璟妧微笑拿袖子擦了擦大白鼻子上的水渍,蹲下身来贴贴大白虎的脸,“大白这是想我了,对不对?”
谁知这老虎竟如此通人性,见主人这样与它亲昵,竟撒娇着将一颗大脑袋往凤璟妧怀里钻,开心地闭着一双眼,原本能咬断别人脖子的大虎嘴现在看上去竟像是在笑。
“你倒是乖巧。”
两个丫头听她这宠溺的语气,忍不住抽抽嘴角。
只怕是大姑娘对“乖巧”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凤璟妧换了身衣服,又叫丹橘墨竹两个给她收拾衣物和常用到的物件。
“姑娘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凤璟妧正看着小丫头给大白修毛,闻言动了动耳朵。
“没事,很快就回来。”
丹橘嘴一瘪,觉得自己姑娘实在是难,这么连轴转,便是铁打的人也挺不住啊!
墨竹用手肘怼了怼丹橘,示意她不要说丧气话。
“姑娘正好可以多陪陪娘娘。自打您去年突感恶寒,已经有好久都没去过宫里了。现在又是多事之秋——”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腰来偏身看向坐在小板凳上背影安静的凤璟妧,微笑道:“您正好多帮衬着娘娘和太子。”
在皇上还不是皇上时,他们两家走的是很近的,年节都会有走动,太子也是经常来串门的,她们与太子也是认识的。
凤璟妧撑着脑袋点点头,伸出脚丫逗弄大白。
战战兢兢给大白修毛的小丫头手更抖了。
凤璟妧逗大白,大白欢的伸出爪子去抱凤璟妧的脚,脑袋不停往她脚背上贴,给小丫头增加了不少困难。
凤璟妧看她脸都急红了,笑笑,敛衽起身回了屋。
晌午又下了雪,将血迹斑驳的长街盖上一层纯洁无暇的纱,短暂遮掩住那暴乱的痕迹,掩盖了飘在空气中的血腥。
这场雪下的大,到了晚上仍旧没有停歇,甚至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祁珩派人给凤璟妧送去了云霜膏。
他今日一眼就瞧见她的眼角划伤了,只是事情太多他便没说出来。后来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担心再放心不下他,也就没说。
“主子,您对大姑娘那真是细致入微、无微不至、满心满眼啊!”
星云惯会拍马屁,偏巧祁珩就爱听他说这话。
祁珩笑踹他一脚,心里高兴,脸上也就带了真切的笑,“留着这些好话,到妧妧跟前去说。”
星云莫名被喂了一嘴,嘴上痛快答应着:“那是!小的在大姑娘面前可是使劲夸王爷呢!哪里像龙影,整天就知道傻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没心没肺。”
祁珩睨他一眼,悠悠道:“龙影那是玲珑心,遇事不往心里去,活的也自在,挺好的。”
每天开开心心的,唯一不开心的就是主子又要罚他去刷恭桶,这样的性子让人见了就羡慕。
永康二年正月十七,凤璟妧一大早便搬去了长乐宫与皇后做伴,而隔壁的齐王爷却是一早起来便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