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儿依然惦记着那两袋黄豆,着急地:“哎呀,你快说那两袋黄豆呢?”
杨二小姐见苟畦没完没了的穷逗,她还惦记着大家的肚子呢,得赶紧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心里虽有盘算,但如果家里有了两袋黄豆,那她就可以将悬在半空中的心,暂且先放下,遂对朱能道:“朱能,你说说吧!”
“好!”朱能毕恭毕敬地站直身子,道:“我扛着两袋黄豆,跟在打手后面来到做狮子胡同,看到苟畦推开打手们往回逃跑,后面,后面的打手紧紧追赶,我就用两袋黄豆砸向打手……”
小杏儿着急地插嘴道:“啊!你把黄豆扔啦?”
苟畦紧接着话道:“没有!我哪舍得扔呀?!”
“你让朱能说。”侯富車想知道黄豆的去向,毕竟他是一家之主,现在已过晌午,大家伙都还粒米未进呢。
“是!”朱能还是一副军人姿势道:“苟畦是舍不得扔了黄豆,我们又返回来把两袋黄豆捡起,后面有追兵,前面有打手堵截,我们一人扛着一包黄豆,怎么跑得过他们?眼看就要被他们追上……”
“我就一攮子捅破了猪头肩上的黄豆袋子,哈哈……,怎么样小杏儿,哥哥聪明吧?”苟畦得意地把手抢着表白,还伸手要去拍小杏儿……
小杏儿一巴掌扇掉苟畦伸过来的“咸猪手”,撅着小嘴喝道:“哪还有一袋呢?”
“打手越来越多,那一袋黄豆也只好撒在路上用来阻拦他们了!”朱能似乎能理解小杏儿的心思。
苟畦则不然,还沉浸在兴奋中:“两袋黄豆摔得打手们四脚朝天,还是挡不住他们,我又打翻了路边的马桶,大酱还有很多东西,这才逃出日租界……”
“好了,你俩快去洗一洗吧!小杏儿,早上我的那碗粥还在吗?”侯富車道。
“在,大哥,你现在喝吗?”
“你加点儿水热一热,分成两碗给你俩哥哥喝,……唉,不许偏心哦!”
侯富車看似逗乐般地随意一说,却没能逃脱杨儿小姐的慧眼,她知道侯富車在演戏,他是不想在大家跟前暴露内心的忧虑。遂不紧不慢地说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别急,晚上我给你们带点吃的回来。”
朱能和苟畦俩人,脱衣服的脱衣服,蒯水的蒯水,一听有吃的,迅即扔下手中的活计,兴冲冲地就往杨二小姐跟前糊。杨二小姐也早已忘了自己还是穿着晚礼服呢。见两个叫花子似的人冲上前来,不自觉地猛然往后退,高跟鞋跟正好踩在侯富車的脚背上。杨二小姐本能地向背一仰,正好撞在侯富車的鼻子上,她又惯性地屁股一撅,正好拱在他的小腹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侯富車一个大屁股座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三合土地面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哎呦哎呦”的呻吟两声后,突然大骂道:“我日你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