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带着众人出去,为河洛老九料理后事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明先生收了诊金便已告辞,河伯、罗仁烈、秦晴、解东良、赵汝成、韩济六人在议事厅中坐定。
“不瞒众位兄弟,刚刚牺牲的是我派去寻宝的弟兄,如今我可是人财两空,这口气我是断断忍不了的。”
“河伯,需要我等作甚,你且吩咐!”解东良是个性情人,来此便是为了还河伯人情,河伯若是无事相求,他反倒要不自在了。
除了韩济,其余几人几乎都是相同的心思,河伯要待他人出声,也是为了试探韩济的态度。
原本韩济是不打算趟河伯这条黄河水的,但此刻涉及到了黑风寨里的秘密,就算赶韩济走,韩济恐怕也不会走了。
“左右无事,一道折腾折腾也好。”
“如此甚好!”
“一月前我派人到黑风寨去取些东西,但半路被人截胡,不光东西没拿到,连派去的兄弟也糟了毒手。仇我是要报的,东西我也要拿回来!”
“截河伯的胡?这人胆子倒是不小嘛。”
“河伯还是详细说说,我等也好筹谋筹谋。”
“娇姬、汝成老弟,且听我说。”
“刚你们也看到了,我那弟兄说了,杀人的是宋庭卫,只是老夫和宋庭卫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下此杀手,老夫也觉得奇怪。”
“河伯,你和宋庭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好的吗?”
“老罗,无论大梁还是大宋,哪个也不是铁板一块。”
“不知河伯要取的是何物?想必宋庭里有人看上了。”
赵汝成是谋篇布局的高手,一眼便看破关碍,只是不知道河伯是否会说实话。
“是一张藏宝图!”
“谁的藏宝图?”
“大宋 平昌王!”
“那个死了的平昌王?”
“正是!”
一片安静,这片安静的背后是利益权衡。平昌王也曾是宋庭权势滔天的人物,但身死国除也不过是旦夕之事。除了唏嘘之外,众人自然更明白一个把持朝政日久的王爷,究竟会留下多大一笔宝藏。
“当日黑风寨里有宋庭卫还有一个神秘人,东西必在这两人手中。”
“河伯,此话恐有不妥。”
“哦?”
赵汝成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宋庭卫三人为一组,从无拆分,那兄弟为何只见到一人?”
“的确。”
“在下以为,另外两名宋庭卫已死,此人已叛逃。”
“汝成老弟,何以见得?”
“假设另外两名宋庭卫还活着,断不会让他一人行动,依宋制,三人名为一组,实则互相监视,彼此间并不信任,尤其是手里拿着某些宝藏的时候。那么如果这两人已死,凶手必定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活下来的这名宋庭卫,要么就是黑风寨里的神秘人,至于宋庭卫为什么要追杀这名兄弟,依我看灭口的面儿大,而灭口的原因古往今来都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隐匿行踪,所以此人必已叛逃,而且手上极有可能拿着那份藏宝图。”
“赵病秧子,照你这么说我有个地方不明白了,”罗仁烈愿意给别人起外号证明他还是挺喜欢这个人的:“凶手如果是那个神秘人,为什么不把他也杀了?”
“罗老哥问得好,依在下看,活下来这名宋庭卫必然和那神秘人之间有某种关系,或是同谋,或是旧识,”赵汝成顿了下:“不过……那神秘人一时兴起放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众人还在回味赵汝成的话,而韩济手心已沁出了一层细汗,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现在是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赵汝成思维之缜密,头脑之清晰绝非常人能及,河伯的座上宾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依汝成老弟之见,如今找到这名宋庭卫便是当下之关键吧?”
“不错,依河伯的势力想找出个把人应该并不难。”
“这就要看娇姬的手段了。”
秦晴呵呵一笑,好看里透着一副让人胆寒的精明。
“给我两天时间,后天这个时候咱们再见吧。”
两天的时间足以决定许多事,而这些决定往往性命攸关。韩济躺在床上,望着吊起的香帐发呆,琳儿坐在床边陪着他,男人在沉思的时候是不需要女人聒噪的,琳儿自幼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不说一句话,自然也没有一个问题,这使韩济很受用。
韩济不知道秦晴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更不知道她在两天之内能查出什么。韩济反复思索着自黑风寨到现在的经历,不肯放过丝毫蛛丝马迹,生怕漏下了什么致命的疏忽。那个洒脱的少年也有严肃的时候,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个琳儿,韩济真想脑门上拧起一把褶儿来。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秦晴的效率就像这飞逝的时间一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