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仙皱了皱眉头,“可她是小主的陪嫁,从霍卓跟着您一路来的,您一进冷宫,她就寻了别的主子,岂不是忘恩负义?”
“你与她相识多年,也认为她是忘恩负义之人吗?”乐羡瞧着茹仙说得话也是气话,便有此一问。
茹仙张了张嘴巴,“那……倒也不是,西林与我自幼跟着您,她是个忠心的,奴婢知道,只是……”
“只是她没跟着咱们一起去冷宫,所以你便认为她忘恩负义了。”乐羡说出了茹仙没说出的话。
茹仙低头不语,显然是被猜中了心事,片刻后方道:“奴婢只是难过,她为何不能与咱们同患难?”
冬日的阳光即便是再耀眼洒在人的身上也是寒浸浸的,总像是夹着雪一般。两侧的高墙圈了一条细长的天,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乐羡叹了一口气,道:“你如何做了,便也要求别人如何做,岂非是你的错?”她的步子不疾不徐,只一步步都落得扎实,“昨日若非她求得皇上来,你我主仆会是个什么下场,你可想过?”
茹仙诺诺道:“奴婢知错了。”
乐羡继续道:“也正因为她与咱们不在一处,才为咱们寻得了生机。等下你便去问,她现如今在何处当差,若是想回来,咱们便让她回来。”
茹仙应声。
乐羡说完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在这后宫生活了些日子,竟然也悟出了一番处世至理了?竟然也能规劝十几岁的小丫头了?自己也只比茹仙略长几岁而已。
乱想之间,已经入了翊坤宫。
乐羡进去之时,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人,莺莺燕燕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她一进去,大家便止住了说话,都定定地瞧着她。
请安之后,皇后便让乐羡挨着祥贵人方知瑜坐了,再往下首便是揆常在和永常在。
皇后环视了一圈,端坐雍容,“人都齐了,只舒妃告了病。容贵人,舒妃自太后寿宴那日起便病了,这两日好些了吗?”
“回皇后娘娘话,昨日皇上领了黄太医去给舒妃娘娘诊治,想来不日便可痊愈了。”乐羡回了皇后的话,才复坐下。
愉妃珂里叶特·微禾注意到了乐羡手上缠着的纱布,疑惑道:“容贵人,你的手怎么了?”
嘉贵妃金淑浣放下茶盏俏声道:“哟,愉妃妹妹何必装傻呢?永和宫就挨着承乾宫,昨日承乾宫里闹着捉贼,你不知道啊?”
微禾瞧着淑浣淡淡一笑,“昨日嫔妾陪着永琪练字,也听得外面有几分喧嚷,不过还以为是风声吹得,也没在意。”
纯贵妃苏妙旋因昨日没断了乐羡的手还嫉恨在心,此刻道:“容贵人的一双手不干净,自然是得受点惩罚,长长记性才好,本宫也是替皇后娘娘分忧啊!”
乐羡冷眼瞧着妙旋,“纯贵妃娘娘说话还是谨慎些为好,嫔妾一双手若是不干净,皇上怎么会让太医给嫔妾医治呢?莫不是纯贵妃娘娘认为皇上在包庇嫔妾吗?皇后娘娘,纯贵妃娘娘说是为您分忧,她不分青红皂白对嫔妾用刑,嫔妾请问,是皇后娘您的意思吗?”
妙旋瞬间白了一张脸,指着乐羡愤恨道:“大胆,你敢攀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