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商云岚连忙替他倒了一杯茶,状若无意道:“现在看来,晏知州这是故意将自己的庶女推出来,想入陛下的眼呢。”
陈皇听见这话,一下子又生气了——这晏知州真是好没道理!眼见着搭不上昭贵妃的线,现在就想着将自己的女儿送出来?
呸!也不看看他女儿长什么样!
毁容后的昭贵妃都比她好看!
陈皇眼里的厌弃有如实质,他有些烦躁地开口:“你这人真是歹毒心肠!”
浑然忘记了自己当年比之晏衡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是一个昏君了,自己可以做的坏事,别人不能做。
陈皇心里还念着商云岚方才同他讲的西湖醋鱼,也没什么心思调查清楚这件事,当即就想杀了晏衡。
李琅轩唱完了白脸,就该商云岚唱红脸了——毕竟他们也不想晏衡死,这人后头还有用处。
于是商云岚恳切地求了情,陈皇还急着吃西湖醋鱼,便随意将晏衡治了个大不敬的罪,判了抄家,又亲自命令他同程氏和离。
李琅轩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即叩谢隆恩,陈皇自觉是个明君,高高兴兴地将李琅轩扶起来,而后邀请他一起去吃西湖醋鱼。
三人谈笑风生地离开了,说笑声萦绕在整个知州府内。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上的晏衡:“……”
他冷汗涔涔地倒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
西北,朔城。
这一天是西北难得一见的雨天,商少言穿着长靴,撑伞往陆双怡的住处走。
陆双怡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她一边招呼着商少言坐下,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待我去了那边,定然要养十个八个面首……”
商少言有一下没一下地同她说着话,心里却愈发怀疑陆双怡。
按照她对陆双怡的了解,这位向来自视甚高的公主殿下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这一系列打击——虽说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但陆双怡显然不是那种不破不立的人。
她和谢华裀有了关联,谢华裀那人邪门儿得很,也不知给陆双怡下了什么迷魂药。
商少言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你去了那边可有人照顾?”
陆双怡到底是个小傻子,闻言想也不想就爽快地说:“当然,是一位人很好的姐姐。”
商少言也不多问,免得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