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州却有些犹豫了。
商少言心中明白了什么,但面上仍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还请许大人告知和阳,家兄患有心疾,太医说恐怕活不过二十五,我此番来蜀州,主要还是为了替阿兄求医。”
许知州面上犹疑稍减,但还是不肯松口:“县主,并非在下不愿坦诚相告,只是那神医脾气古怪,轻易不会替人医治,更遑论同您一起去往盛京?”
商少言沉默了一会儿,许知州有些不安,想要宽慰几句,却听见了商少言的哽咽声:“许大人想必也知道,我爹娘都已去世,阿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我实在是不知怎么办才好……”
许知州:“!!!”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郎哭,当即手忙脚乱:“县主您别哭、别哭!在下明日便遣人去拜访神医!”
商少言心道果然如此——这位许知州心思澄澈,又是个不会钻营的,很好忽悠(划掉)说服。
商少言哽咽得更厉害了:“多谢许大人!”
许知州:“……”
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既然如此,您能不能别哭了……?”
商少言闻言,连忙点头,在帏帽的掩盖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顺便掩住了唇角的笑容:“我不哭了,多谢许大人。许大人大恩大德,和阳无以为报。”
而后,她装作迟疑地拿出了玻璃方子,郑重递给许知州:“这是和阳,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