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带着瞿悠茗刚刚走进客厅里,就听里面传来苏老夫人说话的声音:"华儿啊,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喜欢谁想嫁谁,那就给我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老婆子豁出脸面去给你求一段姻缘。你可别给我在背地里使什么手段,让我知道了,一定打断你的腿!"
"娘,你说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可不像那些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天天想着算计人家,可别算计不成,反把自己给害了。"
苏月华将语调提高,好像特意想让人听见似的,边说眼睛还边瞥向门口。
大夫人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扎人。她真想转身一走了之算了,却听客厅内,苏老夫人又发了话:"哟,这不是全宁伯夫人吗?快进来看进来,屋外冷,可别干站着了。"
这人都发了话了,大夫人可是想走都走不成了,当即硬着头皮,带着瞿悠茗走了进去。
"给老夫人问好了,许久不见,老夫人的脸色可是越发精神了。"大夫人给苏老夫人半屈膝行了个礼,笑脸盈盈地寒暄了几句。
旁边,苏月华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用杯盖慢慢地拨着茶叶,凉凉地说:"当真不是亲生的,都这会儿了还笑得出来。可怜我老娘心急如焚着急万分,又从哪里来的好脸色?"
屋中的气氛尴尬了一下,苏老夫人轻轻地扫了一眼大夫人那僵硬的脸色,心里一声冷哼,嘴上却佯装嗔怪地瞪了苏月华一眼:"华儿,你怎么能乱说话呢。瞧瞧伯夫人这脸色,明显是没睡好啊,只怕是昨晚担心了**呢。"
"担心了**还是算计了**,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坏事做多了,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苏月华也不管大夫人的脸色变成什么样子了,兀自地在那里说着,好像说着别人,又好像意有所指。
苏老夫人待她说完了,这才斥道:"华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苏月华当即抬起头来,冲着苏老夫人嘻嘻一笑:"就是有感而发,伯夫人你就当我在这里说胡话,当耳旁风罢了吧。"
这都说出口了,这都听入耳了,如何能当耳旁风?
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侮辱,大夫人就是想装大度一点都没法了,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瞿悠茗见此,当即笑着上前走了一步,说道:"苏小姐好口才,怪不得能得今年新科状元的青睐。想必不用多久,我们也能沾沾光讨杯喜酒喝了吧?"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整个盛京城都知道,揭榜当日,祁越去全宁伯府求亲未成,苏家大小姐为此闹了好大个笑话。
虽然当时舆论的矛头都指向祁越,说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可是眼看着祁越官运亨通、平步青云,没用多久就成了太子身边的红人,那些言论也像是墙头草一样,很快地倒向了这边。
这会儿大家都在说,铁定是人祁越受不了苏月华这烂脾气,这才弃了她选了宁家三小姐。结果宁家三小姐一下子成了定王妃,那祁越可真真是极可怜的。
而苏月华,一下子从众人口中的受害人变成了一个刁钻阴狠的泼妇,本来就甚少有人提亲了,这会儿是直接没了。
这瞿悠茗可真会挑事儿,一上来就踩她苏月华的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