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当真,谁就是黄世仁的狗腿子。
小江冷笑一声,也不辩解,起身,抱拳,告别,三连道:“大茂哥,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这个小人,也不敢难为您这位彬彬君子,趁着天色尚早,我这就去找大大爷换人去。”
许大茂腾地站起,拉住小江,陪笑道:“怪我,怪我,我这不是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嘛。”
小江不吃老许这一套,敲打道:“大茂哥,雷同志告诉我们,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你要是对敌人都温暖了,如何对待自己的同志呢?”
老许脸色顿时有些阴霾,虽然很快就恢复正常,小江还是发现了,暗自警醒。
“大军,你就告诉我怎么办吧,只要你不让我杀人放火,凡事都依你。”
小江也不是得势不饶人的主,半开玩笑道:“大茂哥,我要是教唆您杀人放火,我的罪名,比您还大来着,这不是害人害己嘛,何苦来哉。”
许大茂也长舒一口气,他还真怕小江让他绑票来着。
麻蛋,老江叔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怎么生出江大军这么一个行事肆无忌禅的儿子。
“咱哥俩还是好好说道,具体怎么办吧,你说,我听。”
“大茂哥,您说一个人饿急喽,是不是看着什么都像吃的,而咱们院里,偏偏还真有一大群家养的动物。”
许大茂恍过神来,“你说的是**?”
小江暗骂老许没有礼貌,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不过,小江原谅许大茂这个粗人啦。
“没错,就是这个胡佛鸡,多亏了易中海跟刘阎二位大爷,咱们院也成为远近文明的土财主,家家有鸡养,户户有蛋吃。
即便这样,老贾家还是把自家日子,过得稀巴烂,家里的仨孩子,也都只养不教,手脚不干不净,只要您每天炖鸡汤,不愁小当跟槐花两个被养歪了的孩子,整天填不饱肚子,还能忍着,不上当。”
许大茂先是高兴,随即皱眉道:“这个倒是好办,可是,经费怎么办?”
小江诧异道:“什么经费?”
老许大惊:“就是每天耗费的鸡啊,总不能我自个掏钱买吧。”
小江右手摸头,略微有些尴尬,他行事,一向管杀不管埋,这些旁枝细节,向来不怎么在意。
不过,这也难不倒小江。
“大茂哥,您想什么呢,一只鸡每天来回炖,当个道具得嘞,您还想真吃呢。”
“可这一只鸡的钱,也是钱啊。”
小江颇为有些不悦,不耐道:“大茂哥,这是事关咱们全院的大事,您一个隐形富户,整天白面馒头吃着,至于为这点小钱斤斤计较嘛。”
许大茂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实话实说:“那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自打娄晓娥跑路,你大茂哥的日子,可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喽。”
小江顿时心虚不已,娄家可是他鼓动跑路的,没想到,还真连累到许大茂发家难财喽。
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许大茂竟然跟他谈钱,这不是伤感情嘛。
许大茂不想掏钱,他江大军也不想掏啊,小江虽然有钱,万没有为集体办事,还自个掏钱的道理啊,那不就成傻柱了嘛。
嗷,对了,集体。
“这有何难,您把这事,跟大大爷说一下,让他给您报销,不就得了。”
许大茂先是点头,随即,多疑道:“大军啊,不是你大茂哥多心,按理说,这件事,你自己也能做,为什么非要拉上我呢。”
小江暗骂,刚才谁说凡事依他意思来着,现在就怀疑他的动机啦。
这许大茂跟傻柱,还真是臭味相投呢,傻柱是添狗,许大茂也是狗,翻脸不认人的那种狗。
江大军虽然不喜,为了大局,还是念着鼻子,解释道:“大茂哥,这么说吧,小当要偷鸡,第一个苦主,肯定是傻柱那冤大头,傻柱呢,肯定也不会追究,由此,小当胆子只会更大,那第二个呢,肯定是引诱她的人呐。”
“您家鸡被偷了,您就直接指定,是小当干的,傻柱多半会看在秦淮茹的份上,挺身而出的,也唯有您,才能拉下脸皮,跟傻柱不依不饶不是,然后,傻柱承认自己偷鸡,咱们再把这事,往外一传,傻柱肯定复不成婚啦,再然后,咱们勉力撮合他俩,功德无量呐。”
许大茂见江诸葛说的这么肯定,也颇为信服,拍手称快。
“就这么说定啦,我这就找大大爷,要经费去。”
小江也颇有眼力地告别,经过许大茂家的鸡窝时,籍着月光,看到草堆里,趴着睡觉的两只黄毛大母鸡,不由地诗兴大发,高声道:
鸡,鸡,鸡,
尖嘴对天啼。
三更呼皓月,
五鼓唤晨曦。
吟完之后,小江方发觉,这是一首公鸡诗呢,大囧,好在左右无人,遂掩脸,跑路回家。